八国联军血洗通州城

清光绪二十六年（1900)，帝国主义列强串通一气，阴谋瓜分中国。英、美、德、法、俄、日、意、奥八个国家组成侵华联军，以清朝政府“排外”为借口，依仗着船坚炮利的优势，再一次打开了清朝政府的大门。联军入侵后，血腥镇压中国人民的抵抗，烧、杀、淫、掠，无恶不作，对中国人民犯下了滔天罪行。

我曾听到几位生于清光绪十一年(1885)前后的老人对八国联军的血泪控诉，他们亲眼看到了八国联军在通州的残暴罪行。我还亲眼见过入侵者留下来的罪证和保存下来的一些文字记载。当年的悲惨景象，血泪之情，令人难忘。在八国联军入侵105年后之时，撰写此文，以告祖先、志士及死难者在天之灵，警示后人莫忘受洋兵蹂躏之苦，莫忘弱国之痛。

   一、联军侵入中国境

1900年6月，由英国海军司令西摩尔领头的八国联军发动了侵华战争。6月17日联军攻陷大沽口炮台，7月14日占领天津，8月4日联军沿北运河北犯，先后占领了杨村、河西务等地。日军熟悉中国京畿地理，充当联军急先锋。他们一路烧杀掠夺，无恶不作，于8月10日侵入马头，进入通州境内。8月11日联军占领张家湾。

二、日军炮轰通州城

8月12日凌晨，日军气势汹汹扑到通州城旧城南关外，并在新、旧城门口和进城通道上塞满辎重，又在北三间房村西北(今艺苑东街中段)和葛布店北(今果园环岛北)高坡头上架上大炮，向通州城内轰击。据先父说：“那天天刚亮就听到一阵阵闷雷声，仔细听来，是由新城一带传来。大人们说怕是洋人开炮。后来还夹杂着枪声。有人说咸丰十年(1860)咱们就是关上城门过日子，洋人没进城。这时有人从外面进来说，从新城那边来了逃难人群，他们说：日本奸细趁着炮声把人们吓得慌乱之机，扎死守新城南门的人，打开城门。东洋兵涌进十字街，见中国人就开枪。义和团还有被追急了的中国人跟他们拼命，都被洋兵打死了。不容他再说，轰隆隆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随着哗啦声，大小铁蛋自空而降，枪声也越来越近。爆炸声中夹杂着房倒屋塌声，家里的东厢房也被炸倒了。隔壁传来大人喊，孩子哭声，是有人被压在炸塌的房子下边求救。人们又急着往外扒人，又怕被洋人开花炮炸着，里外乱跑，乱成一团。”（插联军炮火下残垣断壁）

炮声停了，华严寺东出现了举着太阳旗的日本兵。这些东洋兵胁诱百姓各家门前都要悬挂日本国旗，或贴上有“大日本顺民”的帖子。声称“我们大日本军是爱民的，各国兵来了可就不这样了，挂上我们大日本国旗或帖子，可保各国兵再不入宅院内糟害。”这些日本兵说完，就往东向城隍庙方向去了。日本兵究竟是怎样对待中国人的，我们可由俄军随军记者笔下了解一二。“凡是日本兵所过之处，村落全被掠夺一空，大米、面粉、糁(玉米渣)、蔬菜，以及村民的一切物品，均被日本兵劫走。留下来的中国人被他们俘去当脚夫，不但为日本兵抬运其随身物品，而且还用以拉运对付中国人民的日本炮弹，凡是违抗日本兵命令者，都二话不说的当场打死，这样被打死的村民尸体，在村里扔得比比皆是。”[1]从这段记载中不难看出日本侵略军的掠夺杀人情景。

三、卧虎桥下冤魂泪

我曾祖父聚集家族中成年男子商议如何躲避这场战祸。他说：“听其言观其行，看来东洋兵不讲信义，还是躲好。”全家人都认为向城外北乡农村躲避为好。年迈的曾祖父决定他暂时不走，先躲到他的好友华严寺方丈那里。因日本人声称保护他们崇拜的佛教圣地寺院。全家族由祖父带领，在天快黑的时候溜出家门，顺着墙根往北门方向逃去。天还没黑，但四周无声无息，偶尔听到几声来自西仓方向的枪声，枪声过后又重归寂静，好像一座死城。西水关一带到处都是被洋兵打死的中国人尸体，死人压着死人，血水横流。出了西塔胡同汇入了逃难人群，人群中有拖儿带女的媳妇，有年过古稀的老翁。出了北门死人更多，还有被踩烂的婴儿、哭喊找妈的几岁孩子。将到卧虎桥，就听到桥下传来阵阵婴儿的哭声，到桥头往河里一看，人们惊呆了。只见河中流水已被母亲和婴儿的尸体阻塞，有的孩子淹死时仍依偎在死去的母亲怀里，有的婴儿在尸体上边爬边哭。此时此景令人惨不忍睹。父亲说：他堂叔也把怀抱的孩子扔到桥下，堂婶知道后精神失常后跑失，为寻找妻子，堂叔也下落不明。

四、铁蹄践踏通州城

大批联军涌入通州城后，挨家挨户抢夺居民财物,杀害平民,强奸妇女。妇女为免遭奸污投井、上吊、自焚、服毒而死的遍城皆有，最惨烈者为“三官庙前井中觅死投井妇女竟至二十九人之多”。前剪子巷口刘俊一家8口为避免受辱举家自焚。如意胡同毛焕枢，留有遗书：“为保清白二字，幸勿受异族羞辱，全家殉难。”毛氏一家31口或投水、或自焚、或自尽、或不食而死，年岁最大的81岁，最小者仅两岁。贡院胡同冯熙龄父子为抗拒联军淫其妻女，被洋兵开枪打死，全家妇女8人皆自焚。更有因抗拒联军兽欲，而全家被洋兵打死的。如奎星楼居民区孙亨一家8口、新城南街赵泉一家4口、官园谢刘氏母、女4口。据《民国通县志稿》(以下称《志稿》)载：有67家322口因前述之情殉于庚子之难。另外还有火药局经制李忠等11名守兵、驿马号马夫冉元等10人、水屋子山东推车卖水送水水夫李二等9人，也全部死于联军枪口下。以上所举仅是殉难者一部分。《志稿》载：通州城及关厢殉难而又得到“旌恤”者为434户、3处、3庙，人数是836名。其中死于洋兵枪下的432人。通州全境殉难而又得到“旌恤”者为1178人，其中死于洋兵枪下者724人。受到“旌恤”者中还有僧人道士，可见当年洋兵屠城之惨毒，连出家人也难幸免。

《志稿·庚子殉难记》序言中写有：所载殉难人是“洋兵占据(通州)一年之久”，“洋兵撤退后”，民间人氏访死者姓氏、年龄、职业、殉难处等详情，“编订成册”，经官上报，“奉旨赐恤旌表准予入祠”。并在“殉难一览表”前注明(以曾经旌恤者为限)，由于各种原因，无意间疏漏，或有意回避，不能旌恤之情皆有。如南仓北墙外，庚子前有建房而居的十家民户。洋兵窜至这偏僻地方胡作非为，居民或死于洋兵枪下，或服毒、上吊身亡，十室九空。先外曾祖父、母躲于废仓中得幸免。辛丑条约签订后，南仓一带被美国公理会强行索去，又将仓北民宅强占，民宅遂沦为外产。死亡的50多名百姓也无人过问，仅存生者也无家可居。筹建潞河小学(今后南仓小学)的陈泽辉老人曾说过：学校后院从东到西一溜高低大小不一的灰顶房，当年是民房，庚子年人都横死了。学校改当学生宿舍，最西边三间清理时还有骸骨，就当了储藏室。通州城内像这种遗漏还有多处，如华严寺东郭、王两家，倪家胡同谢家、乾水门几户，西马道、南仓街、北关等地区都有全家殉难人家被遗漏者。我幼年时还见华严寺东、城隍庙一带、中山街路北、西水关东北、西马道西头等处有残垣断壁、小块空地，杂草树棵子丛生乱长。老人们说：“通州城内外有许多这样的地方，都是庚子年死绝了的人家，没人提起了。”访查殉于庚子之难的人把他们遗漏了。更大的遗漏是联军对通州城的几处大屠杀。

联军以搜查义和团为名，到处追杀青壮年，见了中国人就开枪。通州城内每条胡同都有横倒竖卧的尸体。据目击者回忆说：“鬼王庙一带，积尸如丘陵，城隍庙前水池中尸体狼藉。”这是记载当年联军在通州城内两次大屠杀惨情。

鬼王庙一带，是今天西海子西街南口东、西一带。历经庚子年的高世荣老人说，当年洋兵入城那天，回马庙(义和团)坛口聚着三四百半大小子，听说洋兵进城了，有些人向庙东跑，大部分人向北跑。这些向北跑的人到了西水关，就和逃难的人群拥着向北往西海子那边跑。从北边来的一队洋兵见了这群人就开枪，后边追来的洋兵也打，把这群人差不多都打死了，死的人一摞一摞的。跑到庙东的几十人，趟着水想往东坡上跑，站在东坡上的东洋兵见了就开枪。这些人有的死在洋兵枪下，有的淹死水中。

城隍庙前水池，地址在今新建街南口外东侧，原有一个又深又大水坑。城隍庙前劫后余生的老人们说，当年逃难人群顺着悟仙观东和神路街向北跑，到城隍庙前时，看举着(日本国)旗的东洋兵吓得往回跑，东洋兵就开枪打。后边的逃难人还往前拥，无路可逃的妇女，不少人抱儿携女跳了坑。没被打死的青壮年有的就往城隍庙东路上跑。日本军官举刀追杀，想逃命的多死于东洋战刀下。老人们有的吓死，有的也投了坑。孩子们有的被踩死，有的也被东洋兵刺死。这群逃难的人，死了有300来人。

幼时每过城隍庙前，父亲总是抚摸着庙门东雄石狮右腿下一段伤痕说：“这就是庚子年日本军官追杀于秃子时战刀砍的。”并告诉我，于秃子一家住在庙西南，弥陀庵东北角朝东破屋里，他妻子和三个孩子也都被东洋兵开枪打死了。

最大的屠杀发生在北门外。8月12日晨，联军沿运河西岸北侵。义和团众在北门东坝楼一带抵抗，清军将领宋庆名义上是带队在后支援，适将由城内出逃大群难民夹在团众与军队之间。义和团挡不着法军，毫无组织地后退，团民、难民混杂。清军向北门一带开炮，法军也向北门一带开炮，炸死炸伤的都是中国人。法军得势冲了过来，一排排子弹射向人群，向西跑的人们正在法军炮火之下，向北跑，也逃不过子弹。缠足妇女寸步难行多投入河中，母亲或怀抱婴儿投于桥下，或弃子路旁任其呱呱啼泣，哭爹喊妈的幼童遍街。联军对向西向北逃跑团众与难民穷追不舍，全部杀害后才收兵。得胜联军又对北关一带商店抢劫清洗，打烂门窗，杀害店内人员。商店内外，尸体横陈，被损物品遍地。

藏匿于北门一带号房中青壮年尽被联军搜出，绳捆索绑，一串串牵至葫芦头滚水坝旁，刀刺、枪杀，百余中国百姓尽死于坝下。鲜血流溢，河水为之殷红，尸塞水坝，水为之不流。    和尚慈悲为怀，夜出掩埋尸体，联军还放冷枪，九圣庙老和尚妙天，就是在掩埋死者时中枪圆寂。据曾当过清兵又掩埋过尸体的卢师傅说，开头我们只能偷着埋，后来洋兵也出城强逼老人把尸体扔到河里，也烧了不少。北门外一带多是被炸残、踩烂的尸体。北门西乱葬岗子和葫芦头南、北的大量尸体，就地挖坑扔在一个坑里埋了不少。北关大街(今通榆大街)买卖铺前，路上到处是死人。有人抬的就抬到给孤寺(今新建小区北)、九圣庙(今北皇木厂东)乱葬岗子和死在那里的人一起埋了。前、后窑中间洼地，马厂边上都有死人。那次被洋兵打死的中国老百姓太多了。这些处死的人少的有几十上百，多的二三百口子。卧虎桥下死人“无其数”。

联军在通州城的大小屠杀接连不断，是野蛮而又残酷的屠城。《志稿·庚子殉难记》序言中写道：通州百姓“伤亡颇多，死亡无(法计)算”。以当年情景而论，实难精确计算。“洋兵撤退后”，通州另一些民间人士，对庚子之难死于街巷空地无名者、毙于旷野荒郊无姓名者，曾遍访死里逃生目睹亲历者，又互为核对，在这场大屠杀中，仅通州城百姓死亡而又无法查其详情的无名氏，最少超过五千。官府以种种藉口敷衍了事。有人曾议，立“庚子劫难无名氏殉难碑”而未果，致真象埋没。但经历庚子年老人们总耿耿于怀，没齿不忘。老人们说，通州被联军“灭门之家过百，人过五千”是可信的。这无名氏死者内，还不包括在逃难当中，因种种原因死于路途，或死于异地他乡的人。四乡农村死者，更难查其数。老人们说，庚子前通州城有3万多口人。庚子后通州城已不满万人，死的死，逃的逃。过去每年七月十五鬼节，城隍总要到庙前大水坑、西海子一带、北关河边巡视，超度冤魂，也有人烧纸祭奠死者，形成一种风俗。这是人们的一种抗议，也是对死者的哀思与安慰吧。

五、俄军引爆火药库

通州火药库设在已砌塞的乾水门城墙上(今西海子西街南段西侧)，是明三暗六的平房，屋内储满了清军使用的黑色火药。

联军进入通州城后，分片进行抢劫。美军占新城南门一带，德军占北关一带，法军占北门一带，日军首先进城占据万寿宫以南，由东门至西门和西仓、中仓、四员厅。俄国军队占据鼓楼以北和东大街以西一带，火药库正好在日俄占领区的交接处。俄军占领的虽然是州府衙门所在地，但没抢到什么贵重物品。日军情报准确，地形熟悉，又是先进的城，清皇家的漕粮、漕银都在日军占领区，粮、银、物应有尽有。俄国兵见了后恼羞成怒，当知道火药库之后，就在8月19日下午，把导火索由火药库引到商老胡同(今通州宾馆内)，进行引爆。火药的爆炸声震动了通州城周围方圆几十里。当时我祖父带领全家逃到城北双埠头村避难。听父亲说，那天天快黑的时候，双埠头村的群众认为洋鬼子不会来了，有的在碾子上轧玉米粒，有的在一起议论洋鬼子的暴行，孩子们正在村中活蹦乱跳地玩。忽然间，玩耍孩子惊慌地喊叫地震了！村民们慌忙从各自的屋内跑出来四面观看，只见通州城方向蘑菇状黑云冲天而起，黑云内包裹着暗红色，红色越来越亮，最后变成一团火球，这个现象持续约半个时辰才消失。火药库的爆炸，造成关帝庙、鬼王庙，南至华严寺一带的大部民房塌毁。一片片残垣断壁下，未逃出的人们砸死砸伤不少。我曾祖父正去家中取物，也被震倒的山墙压在下边。后经华严寺众多和尚救出，但因腰脊椎骨被砸断，伤势过重含恨死去。

六、联军抢掠通州城

日军占中、西两仓，得粮米之利，更抢占不引人注意属于户部的“四员厅”，攫取藏银秘档，将埋藏于西仓地下的折漕银盗掘偷运回国。在仓场衙门管理过总账的外曾祖父杨老先生说，仅庚子年上半年，就有185万两折漕白银窖藏于西仓，历年还有结存，悉被东洋兵窥知盗运走了。日军盗掘窖银时所挖的条状沟，几经寒暑仍依稀可辨。华严寺方丈喜峰和尚，曾见由西仓驶过的日本马车车队，其中一辆翻车，白米洒落一地，大锭元宝满处滚。

联军抢财掠物一抢就是几十车、上百车。街巷无完整房子，各家各户财物非抢即毁。联军连抢带烧，仓场衙门就是美军放火焚毁的。坐粮厅、四员厅、西仓监督署东路厅，皆毁于火。奎星楼、通永道署也被联军焚毁，葫芦头石坝、坝楼也毁于联军炮火之下。贡院、城内天后宫皆毁于联军之手。联军对通州塔檐上铸造精美、声音悦耳之铜铃更起觊觎之心，争用长竿勾取，枪弹射击，塔身多处受伤，塔尖也被损坏，三层以下铜铃被掠夺殆尽，塔身内供奉石佛也不翼而飞。庚子年后，塔庵前殿弥勒佛前曾悬一联：国破山河碎，民残古塔颓。写出了被八国联军屠城后通州惨情。

七、祸及四乡  害延子孙

1.祸及四乡：

联军不仅在通州城抢掠、奸淫、烧杀，还到四乡肆意淫掠、杀害村民，强索牛、马、皮衣等物，逼拷现银。他们把这种暴行说成是“剿捕”。洋兵就这样蹂躏了通州59个村镇。通州城附近筛子庄、岳家庄等8村首当其害。城东北的龙旺庄、焦庄、白庙一带，东南的乔庄、小圣庙等村，西南的稿村、半壁店、杨庄等村，西边的杨闸、长营，北自范庄、富豪，以至双埠头等一带村庄，皆遭联军“剿捕”。至于他们认为要途的上马头、沙古堆等十数个村庄更是大力“剿捕”。急先锋日军自张家湾急逼进通州城时所经的土桥、砖厂、梨园、行宫庙(紧邻小街村南)、杨家洼等村的遭遇，可从本文所引俄军随军记者笔下所写略知一些。联军“剿捕”甚至远到离城40公里的永乐店一带。

2.祸延子孙：

昏庸软骨头而又害民的清政府在列强军刀下，于1901年5月签订了丧权辱国的《辛丑条约》。这不平等条约第一款就是勒索数额高达4.5亿两白银的“赔款”。列强用意既在于要银两，也在于污辱全国人民，要中国百姓每人都要罚银一两。这“赔款”连带利息高达9.82亿两。加上全国各地方性“赔款”3千万两，庚子“赔款”实际超过10亿两白银。这笔银子都要转嫁到百姓头上，真是一副逼命的枷锁。

通州百姓还要另外承担比当时通州人口数还多的地方性“赔款”，就是被美国“公理会”勒索的16万两白银。

“公理会”又用强索、讹诈、取巧等手段，占去新城南门以西，跨城内外一大片良好高地。它在这块土地外筑围墙或架蒺藜网，内建屋宇，形成不租而界的“教会区”。中国政府对之无管辖权。通州人叫它为“南地”，一见到它就使人忆起庚子年洋兵暴行。它强烈地刺痛中国人的民族自尊心，给通州人以沉重的精神压力。

辛丑条约第四款是通州等十数州县“停文武考试五年”。“停考”致使潞河书院停办，京东一带及京城的求学士子不来通州了，寓居通州的有学识人离开了，本地待考秀才没出路了，通州的读书风气衰落了，代出人才的通州式微了。

1901年后铁路运输取代了北运河漕运。以漕运兴起的通州、靠运河兴旺了数百年的通州，失去了辐辏万千，万艘朝宗；京师左辅，南北要津；物流漠北，货运辽东往日盛景；失去了经济重镇之实，经济一落千丈。通州人还要负担双重“赔款”重压，犹如雪上加霜。百业凋敝，百姓谋生难觅出路，不少人去口外闯关东……

大祸余害，使通州一蹶不振。直到1948年12月14日“一唱雄鸡天下白”，解放军进入通州城，救民于水火，解民于倒悬，通州才获新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