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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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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认真的数了日历,本来很想象武林高手一样的,用七七四十九天来形容自己这修炼日子。但是很遗憾,多了,于是我的修炼就比高手更高一层,八八六十四天。
六十四天里,我经历了忽然闲下来的无助和惶恐,经历了爱人生病的操劳,经历了围城里更加安心的自由生活。
如今,就要出关,不能用华山论剑来展示武功,那就用思想汇报来表达:
“如果一个人是正确的,那么他的世界就是正确的。”
这是一个父亲从儿子拼图时得到的结论,而我得到的结论是:如果一个人是快乐的,那么他的世界就是快乐的。
闭关前的日子现在想来,其实也没有那么的痛苦,但是当时怎么就不能解脱呢?我把自己与工作的关系,与让我成长的单位的关系比作恋人。因为我爱它太深,已经不能看着它的颓废,更不能容忍自己随着它的不幸而早生华发,“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这种痛苦只能用远离来解脱。
就像是刚刚,甚至是分手已久的爱侣,因为有共同的朋友,总有这样那样的消息传到我的耳中,甚至有过复合的机会和意愿。可是破镜真的能重圆么?我还能象以前那样爱它,而它也能原谅我的“背叛”么?也许留给彼此一些缺憾,我记着在那里我从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变成能上场面的管理者;记着第一次在培训室见到成了我丈夫的他;记得十月居庸关的风和阳光,让我成为一个美丽的新娘……在它的眼中,我也是一个善良敬业的女孩吧!广州、南宁、深圳、北京,每一个脚步都踏实,每一处都会有人记起我的好……
这样想着,我和它的情爱,只剩下了快乐时光。因为自己快乐了,所以感觉它这样艰难跋涉,还真是不容易啊!虽然仍旧是这样的坚韧和操劳,但我认为它也是快乐的,它承载的不但是一个家族的兴衰荣辱,更有全国上万个家庭的安定平和。
这样就是最好的结局了,今后各奔东西,但谁也不能忘记曾经相处的时光……经历过的也许并不能就这样遗忘。
“善忘是一种病态,遗忘是一种境界。”
22日,我忘记了一个好友的婚宴;在那之前的一个早晨,我忘记了锁车;更早前,我忘记在信中告诉先生关于前单位的最新变动……应该还有一些,但是已经忘记了。
忽然想起这些的时候,我在清晨、在正午、甚至是在夜色里笑了。当我从一本垫桌子的旧杂志上看到上面那句话时,更奉为经典。
要知道我是多么细致的人啊:幼时故乡窑洞里堂兄在灯光下支着脑袋站立的姿势、阳光下跳舞的灰尘、被伯伯按着四肢灌汤药时喷出的小水柱、走在路上想起的一句话……太多太多了,我想在我死后如果有幸被研究,我的大脑使用的比例不会比爱因斯坦少多少吧!我用来回忆,用来反复回忆并更加完美地要求自己。
所以,当我发现自己已经学会遗忘,并开始为此而欣喜时,雀跃已经不能形容了。第二日去向朋友“赔罪”,我丝毫没有掩饰自己未到场的原因,“我忘记了”,我说得自豪又轻松。不是不重视,而是不再为过去的事情去折磨自己。
所以,忘了就忘了吧。友情并没有因为我的忘记而淡薄、车没锁更验证了我们小区的治安和民风、这次没有说,那就下次说吧,正好多一个给先生写信的理由……
“世上没有完全的陌生人,只有还没有来得及认识的朋友。”
那是带着热宝出门,遇到一个在车站冻得瑟瑟发抖的女孩子,上车后她坐在我身旁。车上那么多的位置,多大的缘分才能同座呢?我将热宝给她捂手,于是攀谈。于是我就有了这样的收获,她说这是安利教会她的。
是什么让我度过了这六十四天呢?爱人远在千里之外,工作已经被我抛弃,亲人甚至不知道我赋闲在家的事实------只有你们,我泳群里的兄弟姐妹。
我没有想过,甚至此刻也不能相信,我能在家里呆了这些日子,熟悉我的人都这样,甚至还有人为此打赌,下注虽然不大,无非是一顿饭的筹码。但足以看出我是个多么过不得闲日子的人啊。
什么时候打开电脑,QQ闪动的声音和那橘红色闪闪的对话框。我会知道在我熟睡的时候,哪些人醒着,或者在长夜里不能入睡的时候,谁在那一端默默陪伴。人有的时候不需要在喧闹中证明自己的存在,只要真切的感受到还有其他一个认识的人活着,就知道自己也活着。
当你们还在感谢我为大家提供了聚会空间时,我一直想对你们说,这个夜晚因为你们的到来,真的是“眼睛一闭,就过去了”。我从你们身上得到的,永远比我付出的多。
当你我从游泳池的闲谈,到了解了彼此的工作、家庭、再推杯换盏、畅谈人生与理想的时候,最后有了更多的小窗口被打开的时候,甚至到最后,一张由游泳而联系的网铺满整个北京城,世界是多么小啊!忽然有一天,你就成了那能牵动城市的一份子。这是狂妄的思想,却与政治与金钱无关,只是友情。
接到“迫使”我出关的录用通知时,我正行驶在正午的四环路上。太阳真暖,顺着座椅向下溜得更低一些,忽然就打了一个哈欠。注定要融入俗世,那就让自己用更舒适的姿态去面对。
写这些文字的时候,暖气管子里哗啦啦的,气流和水流热烈地舞蹈,如我此时的心情,无来由地就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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