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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来北京三年,我最熟悉的,是出租屋门口的霓虹灯”。她住在北京一家发廊的地下室。
还有人说:“年薪18万,程序员,租不起房,也买不起回家的车票 ”
我该不该去北京‘?
我要不要回家?
这个世界每个寂寞的凌晨,都有失意的人在选择中挣扎。
这一次我们不谈奋斗,只谈生活。
1
表姐在北京工作,因为家在河北,即使工资不高,她也可以一个月回一趟家,每次回家,都会拎着着一大包特产。
哪个月没回家,她的同事都会催着她回去,尽管那些特产是别人家乡的,但是有家里的味道。
公司里有很多刚毕业没几年的年轻人,大家五湖四海,北京为依,每当表姐在朋友圈晒回家的车票,他们都会在评论区感叹一番。
他们的家在远方,手里资金有限,每个月交交房租,还还花呗,就所剩无几了。
回家?好像只是春节才会奢侈的事。
上周回家,遇到了表姐,她说自己要回家找工作。我有点诧异,说好的北漂梦呢,这么快就漂回家啦?
“你是不知道,北京的房租又涨了,和我合租的妹子回老家了,我一时在北京找不到落脚的地儿,只能回家了。”
她在五六环租房,公司在二环,每天不仅要早起挤地铁,还要早起抢卫生间,这也是合租的必然。
她说,北京能有多孤独?
她以为自己会习惯这种早出晚归,习惯为了梦想暂时苟且的生活。不,不是生活,是生存。
房租第一次上涨的时候,她不敢回家了,回一次家的高铁费就是一个月的水电费。
房租第二次上涨的时候,她有点儿动摇。
最后一次上涨时,她妥协了。
如今,繁华的北京竟容不下一个25岁的姑娘,25岁月薪8000的姑娘。
2
一个朋友毕业后信誓旦旦地说,要在大城市有一番作为,结果,一个脚刚踏进北京,就开始为房租发愁。
忍着没有向父母要钱,从朋友那凑足了半年的房租。那时候,他以为自己有能力偿还。
结果房租到期后,他回了老家。
北京容不下交不起房租的人,尤其是刚毕业的年轻人。
“遗憾吗?”我问他。
“肯定的呀,要是能找到住的地儿,我还会去北京,等我先攒两年钱,再重返北京。”他的语气里有一丝不自信,眼角不自觉地向下看。
可是,一旦习惯了小城市的安逸,你还回得去吗?
回不去了。一拨拨朝气蓬勃的人都在蓄势待发,哪个公司会等着你。
大城市里有理想,可是肉身也需要安放,可每一次安放,都需要金钱。
豆瓣上发起“一线城市生存报告”的话题,好多人因为理想走进一所城市,又因为房租而无望度日。
会有人自嘲道:“如果有一天离开了北京,一定是被变态的租房市场气走的。”
很多人光是找租房中介,就耗费了所有精力,也有人不小心走入了一场骗局。
很多人担心青春就这样给了房租,大好时光都不敢出去逛,更别提回家。
不敢回家,怕看到那些小城市的同学,他们其实过得很快乐。
不敢回家,怕别人问起混得怎么样的话,他们会窃喜。
当然,很多人,都回不起家。
3
我们总是以为大城市里是自由的,至少是无限可能的。所以我们寻寻觅觅,在等一个机会。
可是有些人,真的是在“等”啊。
我问一个学姐:“你那些去北京的同学都怎样了?”
“虽然赚不到什么钱,他们还是要在北京呆着。房租,很多时候都需要家里补贴。再在北京呆上两年,估计能暂且摆脱啃老。”
我接着问:“那他们的工作怎么样,有前景吗?”
“工资少了就跳槽,怎么说,代替性挺强的。”
机会是有的,但是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那些只看得见眼前的工资,然后每天回到出租屋,开始刷抖音的人,他们在准备什么?
大城市给了他们去努力的理由。在这里,只要你出色,就可以发光。
大城市同样也给了他们现实的绝杀,在这里,比你优秀的人也在努力,你的努力又有什么用。
大城市对他们来说,是面子。
大城市里有便利的交通,有繁华的商业街,有拥挤的人潮,而这些,塑造了你是成功人士的假象。
你认识了很多人,他们有出色的教育背景,拿着高你很多倍的工资,他们的朋友圈也很高大声。但那是他们,你路过了这些人,而你,还是原来的你。
即使认识很多牛逼的人,对不起,你还是你。你照样租不起房,也没脸回家。
永远不是环境在塑造我们,塑造我们的,永远是我们自己,习惯,自律,以及学习能力。
舅舅当年参加完公务员考试后,也在北京找到一份工作,过了试用期,也考上了公务员。现在他在老家做起了基层工作,一点小钱,一点小权,日子也很滋润。
优秀的人在哪里都会遇到伯乐,因为舅舅出色的工作能力,领导很是赏识。在基层锻炼了几年后,现在已经是某个部门的负责人。
每当我问起当年的选择,他总是转移话题。他现在过得很幸福,妻子也是当地的公务员,我见过,是一个特别温柔的人。
他说,不曾后悔,出去那一趟是告别,回来后是生活。
小城市里满是人间的烟火气,只要你努力,遍地也都是机遇。
4
让我感到钦佩的,是那些生活得很用力的,不管是在大城市,还是小城市。
这个世界多的是租不起房还坚持理想的人,小城市里同样也需要摸爬滚打,我们一样是生活打不死的无名之辈。
大城市里有车水马龙,小城市里有日日太平。
我们都知道两者不可兼得,所以,我们尊重每一种选择。
那些在大城市里因为租不起房而纠结的人,应该不知道,小城市里的同龄人每天都在想“要不要抛弃一切去北上广闯闯。”
那些在小城市里的人羡慕着别人的勇敢,他们应该不知道,太多人也想像他们一样。一个月回好几次家。
我曾经心心念念要去北京,觉得那里才是年轻人的天地。如今却觉得,哪里有都有江湖,哪里都可闯荡。
知乎上有一个问题“是不是一定要在大城市才有前途,生活在小城市或者县城,未来一定前途黯淡吗?”
这也是一直困扰我的问题,恰巧,前几天一个朋友给了我一个答案:
“无论是在什么地方过什么样的生活,你的生活重心都是你,你的感受,要在意你的感受,是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是幸福的还是不幸福的。”
这个朋友是个半自由职业者,住在上海的青旅,靠码字养活自己,一周会去上几节钢管舞课,这是她喜欢的一种生活。
人生高度的决定权,不是在城市手里,而是在我们自己手里。
我们提倡去更大的世界看看,也不该一味抹杀小城市的努力,而那些在大城市里等着机会的人,啃着老租房的人,最后也不过是城市发展的牺牲品。
我们不能让城市绑架我们,也不应该对城市有刻板印象。
大城市里也有碌碌无为的人,小城市里也会藏龙卧虎。
表姐昨天说她已经收到了好几家公司的橄榄枝,我那位租不起房回到家的朋友,也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这都是生活,别人有灯红酒绿,我们有柴米油盐。
只要用力生活,哪里都是自己的天堂。
有句话叫,家乡可以是自己的起点和终点,不一定得是所有的过程,所以你尽管勇敢的去选择,北上广深,想去就去,累了就回来。
生活唯一能馈你,是饱经风霜的阅历,哪里有奋斗,哪里就是你的北上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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