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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STRONG><SPAN class=pageheader>苦难与幸福为邻</SPAN></STRONG> </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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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align=right><SPAN class=textdark>2004年7月28日13:05星期三</SPAN></DIV></TD></TR></TBODY></TA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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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extdark width="100%"><BR><SPAN id=zoom><A href="http://www.bingman.blog.91i.net/up/1091111157.jpg" target=_blank><IMG alt=点击查看全图 src="http://www.bingman.blog.91i.net/up/1091111157.jpg" onload="if(this.width>450) {this.resized=true; this.width=450;}" border=0></A><BR>看着这纯真的快乐，我也笑了。希望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每个人都幸福！<BR><BR><B>这是京郊一处特殊的院落，这个院落居住着一个特殊的群体，这里的“家长”和“孩子”没有血缘关系，是善良的心灵和纯朴的真爱把他们联系在一起，从此后，幸福不再是遥远的童话……</B><BR><BR>苦难与幸福为邻<BR>----记在2004的北京示范儿童村<BR>文、摄影/冰缦<BR><BR> 2004年初春的一个周末，我绕了很多弯路终于找到了北京示范儿童村。因为来之前查询不到儿童村的电话号码，所以上网搜索，好不容易得一地址：北京顺义区赵全营镇板桥村。途中误入一所板桥村学校，据这里的老师讲，儿童村的学龄孩子都在这里上学。就这样，在这位老师的指点下，一路打听着我终于找到儿童村，走进了这个特殊的院落。当我在院子里左看右看不知走哪个门进去的时候，很大的一个棉帘儿被掀起来，走出来一位女性，看上去很像是老师的样子。“请问您是这里的老师吗？”“是的。您是？”当我说明来意，老师便将我带进了办公室。<BR> 这间办公室的墙上由上至下赫然写着三行红字，给我留下深深的印象：一切为了孩子/为了孩子的一切/为了一切孩子。这位接待我的老师，叫李云飞。“请坐，请坐。”李老师客气地说。可我刚要坐下来的时候，李老师又说：“冰缦，把那个棉垫子拉过来垫着。”那是一块很陈旧的棉布垫，不厚，可是那一瞬间我却体会到一份细腻的关怀。坐定后，我才发现老师办公室的温度很低，所以根本不可能脱去外衣，而老师们在办公室还穿着羽绒服。<BR>这天儿童村的村长张淑琴没有在，就这样，我和李老师的话题从儿童村的基本情况谈起……<BR><BR> ◢这就是北京示范儿童村，他们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却让我在这里看到了更多的温馨和真爱……<BR> 李老师说，张淑琴是儿童村的村长，也是儿童村的创始人。儿童村里的老师们都称张淑琴为张主任，张主任今年55岁了，她是一级警督。我说，我看到有资料介绍张主任还是个作家呢。李老师说，对，张主任是个助理调研员，以前在陕西办过报纸。在工作过程中，她得知很多服刑人员的孩子无人照管，流落街头；有的由爷爷奶奶抚养，经济来源相当困难。所以张主任最先在西安办起了儿童村，后来她又在北京建立儿童村，为更多孤苦伶仃的孩子安置了“家”。<BR> 北京示范儿童村属于民办慈善机构，孩子们的医疗费、教育费、取暖费、日常生活开销，所有的费用均由社会各界人士募捐而来。2004年，儿童村里的孩子已有70多个，他们来自祖国各地，最大的孩子17岁，最小的孩子只有3岁。儿童村里的老师仅仅6人，均为女性，生活起居都和孩子们在一起。其中两个生活老师轮流倒班，白班要负责吹“起床哨”，还要为12岁以下的孩子们洗衣服、搞卫生等等；夜班要照顾孩子们晚上洗漱、睡觉，照料年龄小的孩子起夜解便。还有一个专门负责做饭的老师，最近请假了，因为她马上就要分娩。<BR> 听到这里，我不禁觉得，这些老师真的很不容易，尽管儿童村里的孩子们都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可是她们所做的一切，都分明进入了“母亲”的角色。李老师说，是啊，我们这些老师其实就是他们的家长，我们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我们和孩子同住在这个院子里，就连吃饭也和孩子们一起，排队打饭，我们总是先孩子后自己；孩子们上学时，也要排队集合由老师送去学校。<BR><BR> ◢如此长年累月生活在儿童村的老师，他们来自五湖四海，以最坚韧的毅力执着他们的“执着”……<BR> 当我无意问到李老师是哪里人的时候，方知儿童村里的老师来自五海四海。李老师是新疆哈密人，另外几个老师分别来自陕西、河南、河北，还有一个是当地板桥村的。<BR> “李老师，这里老师的工资是怎么支付的？”<BR> “只是一点儿补贴。因为全部费用靠募捐，也包括补贴。所以募捐多时，老师们会得到补贴，募捐少时也就……。”<BR> 这就是儿童村的老师们，虽然李老师没有说那点儿补贴是多少钱，但是我知道，那钱定是微薄，他们的付出几乎是义务的。因为我记得在网上搜索资料的时候，看到有人在呼吁购买儿童村种植的一种枣----梨枣，以解决他们的经济困难。在这次采访中我得知，儿童村有三百亩地用来种植梨枣，卖后可以解决一部分资金问题；套种玉米、花生、红薯等农作物，自给自足，供孩子们食用。可是就像李老师所讲，种植梨枣不是光浇浇水、施施肥那样简单，而是需要很多繁杂的工序以及种植技术。尤其到了夏天，地里的野草疯长，光是锄草就要费好大的力气。孩子们是以学习为主的，所以这些活老师们要天天干。就是这样，梨枣成熟后，不像红枣可以贮藏，采摘后不卖掉很快就腐烂，所以卖枣又成了一个问题。<BR>当我问李老师，从新疆那么远来到北京，有没有很多的不适应？李老师笑着说：“这里的气候比新疆好，冬天不太冷，春天也来得早。很适应，很适应。”这个回答是在我意料之外的，李老师只谈了天气，却没有涉及生活。真的，在那一刻，李老师的笑容让我想到了葵花----向日葵，它的脸永远随着太阳转，怒放着灿灿的笑脸，却将阴影放在了自己的背后。<BR><BR> “李老师，那您有自己的孩子吗？”<BR> “我有。”李老师笑答，那笑容里有着所有母亲的慈爱。<BR> “那您在这里工作，孩子怎么来照顾呢？”<BR> 李老师的回答令我又一次震惊。“我把儿子一起带来了北京，和儿童村里的孩子们一起生活。这里还有老师和我同样的情况，不过也有老师在儿童村，孩子在家乡的。比如有一位陕西的老师，孩子10多岁了，由姥姥姥爷照顾，母子俩人经常通通电话以解思念之情。陕西的儿童村如果有什么活动，张主任会尽量安排她去，这样也可以顺便回家看看。”<BR> 李老师又告诉我：“过年过节，在这喜庆团圆的日子，儿童村的老师依然在自己的岗位上，因为还有几十个孩子需要照顾。今年只有两个老师得以回家过春节。”这就是儿童村的老师，他们因为大家庭的欢乐而放弃了小家庭的相聚。<BR><BR> 李老师还给我讲了儿童村的司机，河北人，年仅21岁。讲到这个司机的时候，我俩都笑了，我说可以用“身兼数职”来形容他吧？李老师说，对。原来，这个司机是孩子们的武术教练，因为他是学武术出身的，毕业后就来儿童村了。这个武术教练又是儿童村的保安，现在主要的工作是司机了，比如那些梨枣联系好卖点，他就要开车拉去。<BR> 李老师讲这些的时候，我在想，京城里21岁的男孩他们在做些什么？或是将要努力读研？或是在谈一场浪漫的恋爱？或是夜夜泡在酒吧感受沉沦？虽然这天我没有见到这个年轻的教练，可是我能想象到，他应该是一个多么可爱的男孩！<BR><BR> ◢我说，在网上看到一句话：儿童村每一个孩子的身后都有一个辛酸的故事。李老师说，是的，这样的故事太多了……<BR> 有一对双胞胎姐妹，叫白洁、白净。今年10岁了。一天，白洁感冒发烧了在床上躺着，张主任来看她。白洁娇娇地说：“张奶奶，你能抱抱我吗？”张主任说：“当然可以啦。”于是张主任将白洁抱在了怀里。这时白净在门口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张主任问：“白净，你有什么事情吗？”<BR> 讲到这里的时候李老师的话音突然停止了，有晶莹的泪水在她的眼眶里转动。我是一个比较敏感的人，我似乎已经知道后面白净的回答了。因为我也是一个从小离开父母独自在外的人，虽然和这些孩子境遇不同，但是很多心理是相似的。有30秒钟，我和李老师默默无语，我甚至不敢抬头再看李老师的眼睛，我怕那一刻我自己会掉泪。<BR> 白净说：“张奶奶，我也好想生病啊，生病了就可以让您抱着我啊。”我忽然想起自己小的时候，耍赖撒娇扑进别人的怀里，人家说我没出息。可是我深深知道，怀抱，意味着安全、温暖。<BR> <BR> 还是讲白洁、白净，可是这次我和李老师都情不自禁开心地笑起来。有一天白洁生病，于是李老师去看她。李老师问：“白洁你怎么不舒服啊？”白洁指着肚子说这里疼。白净一本正经地说：“李阿姨，白洁是不是要生宝宝了？”白洁听见了，抱着肚子喊得更凶了，“我要生宝宝啦，我要生宝宝啦，我的肚子好痛哦！”白净更紧张地对李老师说：“她一定是要生了，和电视里演的一模一样啊！”<BR><BR> 还有一对双胞胎兄弟，叫纪时、纪未。这两个男孩在儿童村里武术练得甚好。可是在他们来儿童村之前，这对兄弟的命运是很悲惨的。纪时、纪未家里还有一个姐姐，当时他们的父亲犯了罪，他们的母亲带着三个孩子生活穷困潦倒。这时有人给母亲介绍了一个男人，可能由于生活实在维持不下去的缘故吧，母亲决定带着孩子改嫁这个男人。但是这个男人嫌她带的孩子太多，只允许带一个，经过考虑后，母亲毅然抛弃了这对双胞胎兄弟，带着他们的姐姐永远地离开了家。就这样，纪时、纪未成了孤儿，没人照顾他们的生活。家里有一些存放的麦子和玉米，他们饿了就把这些东西煮了吃，很可能半生不熟的，就这样下了肚。麦子玉米吃光了，小哥俩就逮来青蛙，剥了皮，烤着吃。当张主任在对其父亲进行摸底调查时来到了他们的家，张主任看到的是满地的青蛙腿骨、脏黑得看不清楚的碗底，还有门上的锁已经生了锈，窗户的玻璃早已被砸碎，这两个兄弟每天就是从窗户爬进爬出。<BR><BR> ◢饱受苦难的孩子在幸福中生活时，他们会对自己的父母有所怨恨吗？当我带着这样的疑惑问李老师的时候，她给我的答案让我看到很人性的一面……<BR> “纪时、纪未来到儿童村后，他们的母亲来过两次。但是纪时、纪未对于母亲的到来很高兴，没有什么怨恨。就像我们发给孩子们一些吃的以后，很多孩子自己舍不得吃，省下来，待到去监狱里探望父母的时候，才拿出来给他们的父母吃。我们这里还有个女孩叫王婷婷，平时脾气很暴躁，可是当她去监狱里见到她母亲的时候，就会很温柔，还撒娇，所有女孩子的秉性都表现出来了。”<BR> 真的是这样，即便沧海变成桑田，亲情永远是浓得化不开的心结。一份血缘，便注定很多的事情都不可以改变。<BR><BR> ◢当我和李老师走出办公室时，天又阴冷了许多。这三排平房，便是儿童村的家园，虽然简陋，却充满了朝气和快乐……<BR> 李老师带我看了孩子们的房间，按年龄段分屋安置，以便老师管理。据李老师说，这个院子是一位企业家提供的，可以让儿童村免费使用10年。当我走进一间女生宿舍时，两个女孩玩耍在一起，另外一个女孩在给家里人写信。在最大的房间里，很多的孩子围在一起看电视，看得很投入，令我舍不得去打扰他们。这一路走来，凡是从我身边经过的孩子，都非常有礼貌地和我主动打招呼。有个憨憨的小男孩一直跟在我的身边，跑来跑去的，我说阿姨给你照张相好不好？他兴奋极了，脸也红了。我说你就坐在秋千上吧，小男孩便轻快地在秋千上悠起来。秋千，我很久没荡了，那摇摇晃晃的童年啊，看着他的样子和笑容，我的心底竟然也涌起了一份纯纯的快乐。<BR> 时间过得真快，当我和李老师告别的时候，天色将暮。我坐在车里看李老师一直在向我不停地挥手道别，那一刻，我又不敢直视她了。记得最后她对我说，冰缦，有时间欢迎你再来这里！是的，这次采访是我的工作，我想如有空闲时，我还会走进儿童村的。<BR><BR> ◢采访后记<BR> 在我采访后的第二天，阳光格外明媚。上班的路途中，我坐在城铁列车上一遍遍地听着采访录音，禁不住泪水湿润了眼睛。我没有在此文中写下任何高尚或华丽的词藻，我想这些老师和孩子们不需要任何词语的修饰。这一路我也在想，同是一个春天，昨天和今天却是别样的天气。原来，苦难与幸福为邻，这世间只要有爱，幸福就可以不遥远……<BR></SPAN></TD></TR></TBODY></TABL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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