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 来日方长

人们都爱说来日方长
从某处读了一篇文章
说来日未必方长
仔细想想
还真是这样

宝宝刚出生的时候
嗷嗷待哺 总在想
什么时候能长大
抚育的日子得有多长
日子在指缝间
一分一秒地流淌
真正长起来
有一天忽然发现
她已经不再象以前那样
爱在身上爬上爬下
也很少卷着舌头说话撒娇
在某一段时间
想给自己留下一些
宝贝儿成长记录的时候
却觉得
她已经又有了
些许的不一样
每到这一时刻
都会愈加认真地端详
眼前的她
已经是十岁的
不大亦不小的姑娘
都说来日方长
这样看
成长的日子并不长

北京向东偏点北
一个不远不近的小城
是我的故乡
在那里还住着我的爹娘
每年找机会都回去几趟
快二十年的时光里
亲历了她们的日渐衰老
由日上中天到慢慢夕阳
头发 皱纹 步履 神态
一年一个模样
不知道从什么的时候起
做错了事他们已不再斥责
也喜欢和自己说些陈年的往事
说要回去还未到家的时候
开始站在路边向车来的方向张望
尤其是父亲患病时
千里归乡赶到病床前
父亲哭的像个孩子
这些在以前
是从来没有的景象
都说来日方长
这样看
苍老的日子也不长

自己二十几岁时
总觉得这一辈子太长
比来日方长还要长
过了而立之年时
也没觉得怎样
而今已不惑有几了
才忽然觉得
怎么一下子就到了
当年父辈的模样
上有双亲欲孝
下有儿女待养
忙不完的中年事
却疏忽了时光
未来的日子
已无须臆想
过无惑知天命奔花甲
古来稀时再度思量
都说来日方长
这样看
老去的日子真不长

所以
别再说来日方长了
人生其实并不长
相逢相知
相爱相伴
就那么些日子
莫要负了
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