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的眼 （兵子）

乡愁的眼

1

不记得夜怎么被你的眼睛晕染的
直到月亮悄悄爬出来
我才明白  那样的一种情怀
早在灯火中诵读了千遍  万遍
依旧是你的誓言未变

点上星星  看看这个目盲的世界
谁知道  其实墙上的你
不只是照片  冷冰冰地挂着
你的眼  凝视着我
直到我觉得  有点温暖
抑或是有点咸涩
原来是泪水  一滴泪水
暴露了我的心事

2

妈妈说  房子装修了
粉墨了的形象
那我呢  是否也带着清香
停止了流浪
回到你的面前  重新与你
面对地老天荒

3

我是谁的孩子
从坟墓里爬出的灵感
爸爸的爸爸忘记了
爸爸长大的故事
忘记了给我说

爸爸忘记了
坟墓怎么堆的像一个山丘
长满了荒草
长满了爸爸的爸爸的胡茬
或者爸爸忘记了天涯

我是谁的孩子
慢慢地在掌心翻看那一滴泪花
没有一丝线索
会告诉我  要活在当下

4

我不喝酒
不喝白色的浓烈的酒
不喝爸爸喝过的酒
那里有爸爸的皱纹
或者妈妈的手  会拉着我走向梦乡
看见我小时候

5

回一趟老家
数一数妈妈的白发
好像是一堆的雪花
只不过再也堆不出
童年的娃娃

6

姐姐的婚纱很白
像妈妈一头的白发
好像姐姐的泪水
在身体上冷凝的雪花
只是堆积的不再是童年
而是今后的半生年华

7

沏一壶茶
爸爸点起一杆旱烟
和秋天对立
和远去的大雁

哎
用烟圈能锁住闪动的翅膀么
就算拴住了
天空太高
怕把他们摔坏
爸爸狠狠地抽了一口
茶凉了  还未喝

8

姐姐的孩子说  姐姐是妈妈
我看着姐姐有点劳累的脸颊
我看见自己  多年前的自己
我曾喊着姐姐给我买爆米花

9

我没有看见蝴蝶
那一朵花  听着风
想说什么  云还在
只是不见了当时的我怎么样拿着网
或是放风筝时大声地喊
风再大些
只是我已经长大

10

还是放下镰刀吧
让月亮去完成收割
完成
今年的麦子怎么黄到
皮肤不见了
那些皮肤
在大地上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