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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乱飞的小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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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作品] 大型接龙活动--原创文学--《迷茫》(二十二) -----5月29日风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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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乱飞的小虫 发表于 07-5-13 15:42:35 | 只看该作者
迷茫(十一)

文/峭然

  忆城持续多日的晴好天气,忽然在2006年12月23日这天变得阴云密布。校园的各个花坛里、草垫上、树林中、道路旁,往日那些姹紫蔫红的花儿已经聊无踪影,留下的残枝败叶在呼啸的风里不安的摇曳,无可奈何地忍耐着漫漫寒冬的折磨,期待着遥遥无期春天的到来。

  相比之下,人们庆祝圣诞节的热情却分外高涨,如火如荼。大街上,商店里,与圣诞节有关的物品铺天盖地——峭然怎么也回不过味儿来。按说,圣诞节本是基督教创始人耶稣的降生纪念日,是西方人和慕穆斯林们热忠并信奉的事,怎么悄无声息地变成了中国人共同的节日了?近年来,像这种盲目接受泮玩意的例子太多了,就拿节日来说,什么愚人节、复活节、情人节、万圣节、感恩节,名目繁多,五花八门,来热汹汹,比当年八国联军攻打北京的炮火更加猛烈、迅速的蔓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天天都成了节日,大有李闯王天天过年的豪迈气概!

  今天是周六。昨晚跟叶子、浅浅、冰冰、小骗子姐儿几个卖花赚得的钱还滚烫滚烫地放在峭然的口袋里,太容易赚来的钱多少让人感觉心虚。

   峭然在站在宿舍楼前,等着几个妹妹的到来,昨晚大家约好,今天下午去街上购物。她这里是她们走出校园的必经之地。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是下午两点半,到了她们约定好聚头的时间。抬眼观望,寂静的林荫小路的另一头,飘来几个清秀的丽影,就像几只欢快的小鸟,正欢快地朝这她这边奔来。峭然莞尔一笑,“还蛮准时!”。

  聚到一起后,大爱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她们还沉浸在昨晚的惊喜中,为叶子的突发其想赞不绝口。
   走过这条梧桐蔽日的小径,前面是旷阔的操场,绕过操场,再走五十米,是学校的大道。为了抄近路,姐儿几个计划内横穿操场。操场的那边,有个小路,拐两个弯儿就是学校的大门。就在她们刚刚走到操场的中央,叶子忽然站住了,眼光直愣愣朝一个方向伸去,整个人顿时变成了雕塑一般。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循着她的目光看去。

   操场边偌大的层叠的观众席上,孤零零地坐着一个人,一个男子。

   那名男子似乎也注视到了叶子,也开始盯着叶子看。

   他站了起来,下了台阶,朝着叶子激动地走来了。

  叶了眼圈红了,突然发了疯一般,直向那个人奔去。她不顾一切奔跑时的样子,让峭然想起了老电影《乱世佳人》中的媚兰。

   虽然离得较远,峭然的视力也不是很好,但她还是依稀辩出了那个人,他正是消失了一年半的叶子真正爱着的男孩儿——风似。

   最近学院里对叶子有很多传闻,说叶子准备嫁给一个私立大学的校长,那个校长以副校长职位以及优厚的奉碌为代价讨好叶子,或许这些事是零点的,然而唯峭然知道,在叶子荒芜的心田中,唯有不远处那位也  开始向叶子飞奔而来之人,才是一颗长青树。

  他们相识在这片曾经火热操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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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乱飞的小虫 发表于 07-5-13 16:00:52 | 只看该作者
迷茫(十二)

文/峭然

  几年前,他们还是这所大学的学生。那是一个晴丽的夏日的雨后,叶子来这里闲看一群男生踢足球,一个相貌端庄,身魄健壮,着装干净的男生吸引了她的眼球。

  他矫健利落,身如飞雁,展翅穿梭于玩伴之间。后来,他为救一个球,摔倒了,腿上磕出了血。叶子以为他会停下来,没想到他只找了点纸巾擦了擦,又继续玩了起来。他的勇猛顽强让清纯的叶子陡生好感。因为他背心上的编号为3,“3号加油!3号加油!3号加油……”的助威声便响彻了整个操场。

  叶子的助威呐喊声引起了风似的注意,他扭头朝声源看去,一位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儿正大方地朝他微笑:“3号,加油,你真棒!”叶子伸拳向他示意。风似顿时激动起来——他认识她,她是学校里的校花,除了一年级的新生外,全校没有不认识他的。她秀美的连衣裙随风婀娜地摆动着,比以前看到的她更迷人。

   他感激地朝叶子挥了挥手,眼神儿掩饰不住荒乱的心。

  从此,无论冬夏,无论风雨,每天,他都会在那个时刻在这里踢球,为的是看到叶子那一掬灿烂的微笑。从此,叶子只要有空便来这里看球,为的是他那深邃的眼神,对她来讲,他的眼睛里装满了故事。渐渐地,两个人谁也不愿对方在自己的视线里消失……

  冰冰、小骗子、浅浅姐几个愣在那里,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浅浅问峭然,“我们打道回府?”

   冰冰说:“看来叶子今天购物是没戏了!”

   小骗子歪着个猴头,对峭然说:“姐姐,你说我们不去不去,我听你的。”

   峭然做了一个鬼脸:“还去个啥!把叶子撂下就咱们四个人去……良心不安。呵呵,走,回我宿舍,请你们吃烤红薯!”

**********

  孤独的小酒在自己的宿舍里百无聊赖,如坐针毡。对于他来讲,这漫漫的节假日实在太难熬。

  整个学院里,只有他和时间两个人是刚调来的教师。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认识的人只有峭然姐,她还总是那么忙。

   小酒跟峭然是同乡,也是邻居,从小被她看着长大。来这里后,姐姐没少为他操心,他却不愿让她多关心自己,他说,这样他永远坚强不起来,他得慢慢学着自己走路。潜意识里却希望有人来陪陪他,哪怕男人也好,总比这被世间遗忘掉一样的清冷的强。

  小酒曾努力地、同病相怜地、设法跟时间交往,没想到去了几次都以碰了一鼻子灰而告终。他怀疑时间这家伙是个顽固不化的孤僻症患者——他从来不愿跟人多交往,宁愿一个人守着他那个乱七八糟的窝、对着他那台破电脑没完没了的乐,没完没了地找寻帅男靓女的图片,说是要往他的什么破论坛上贴,切,岂有此理!小酒越想越恨,恨不得立马闯到时间的屋里,把他的电脑连同他的人一起抓起来扔到操场里吹冷风,好让他清醒清醒,哼!

  无奈之下,他只得拿起一本书,躺在床上,希望借助书的催眠功效,把自己带进梦中。

  这是一本司汤达《红与黑》,小酒已经看了两遍。他喜欢于连,喜欢于连和嫩娜尔德妇人悲壮的爱情故事。

   他开始朗读:“在法国与瑞士接壤的维立叶尔城,座落在山坡上,美丽的杜伯河绕城而过……”思绪像长上了翅膀,开始肆意的放逐。他想起了那段欧洲留学的时光。

   那是一段心情复杂的时光,酸甜苦辣交错的时光,梦一样的时光。就那样挥别了?

   哦,那碧绿如画、平滑如毡、风光怡人的阿尔卑斯山山脉,那泛着金光,秀丽多姿,奔腾不勒的蓝色的多瑙河,那悠扬的小提琴的旋律,那些无情的美丽的姑娘……

   门轻轻的响动声惊醒了小酒,他才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身上盖着被子,盖着被子!谁盖上的?屋子里没有别人啊,难道是,在睡梦中自己给自己盖上的?不可能吧!对了,门刚才响了一下,有人进来过?他急忙起来,打开门看看,楼道里空无一人。

  “你也太神经兮兮了!”小酒数落自己道,“峭然姐都被你撵跑了,谁还认识你是谁!”。想想依旧无聊,他决定继续睡觉,反正窗外的天已经黑了,管他现在是几点钟!

  可是, 当他还没有躺安稳,就又坐了起来——他闻到了一种香味。是什么味呢?哦,是烤红薯的气味。他以为是错觉,或者,是哪个勤劳的邻居在烤那玩意儿吧。但是,那香味儿越来越浓,好像就在近旁。 小酒侥幸地扫视了一下自己的小屋,竟发现,紧靠小床的桌子上,有一个用报纸包着的东西,他拍了拍自己的前额,等确信不是梦后,起来,慢慢打开,哇,原来是几个烤得金黄发亮的热腾腾的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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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乱飞的小虫 发表于 07-5-15 09:27:39 | 只看该作者
迷茫(十三)
/风似

“死结……”
他说。
忙了半天他解不开它。
她的裤子极瘦。束腰的,没有什么美观的皮带,那是一条手指般的红色尼龙绳。两端两个绒球儿。系得是个双重的结,结实的使感到毫无办法。
“解不开……”
他嘟哝。
他开始啃那个结。用牙齿也无济于事。
她仰望着他。盈盈的,径自在笑。笑得轻盈。
“解不开!……”
他在着急。
满脑门儿忙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儿。
叶子用一根手指饶有兴趣地缠着风似的一绺头发。还是盈盈地笑,她一点也不着急。相反感到有一点开心,她想“这个大笨蛋,连个女孩裤子也脱不掉”。正因为风似脱不掉她才感觉开心。叶子心想风似那是不经风花雪月没有学坏。
那个双重的结不过是形式上的结。是美饰物。是根本解不开的结。关键不是在那个结上,而是在后面有个小小的按扣儿。只一个。非常隐蔽。
她打定主意帮助这个傻小子吧。
风似还在用牙拼命地咬那个结时,她轻轻去抬起腰背过手去按开了那个扣子。
…………
台灯的光很柔和,一个烟圈冲进来又慢慢地淡出灯光下。风似背靠在床上有点彼倦,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白沙。这么多年来他只抽白沙这一种烟。
他低下头去看。叶子在他左侧卷着,把头很乖巧地靠在左胸前。像只小猫紧紧地依偎着风似。右手的食指不停地在他胸前画圈。叶子感觉风似在看着她,于是轻轻地仰起头,温柔的眼光看得风似有些心痛。把叶子揉得更紧低下头轻轻地亲了一口。
自从他离开叶子后,思念就想荒草一样长满他的心。
一年半前离开学校,一个人去了南方的A市。在这个最早开放带有点资本主义色彩的城市里,开始了艰难的生存。灯红酒绿物欲横流中始终刻守着他心中一片遥远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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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乱飞的小虫 发表于 07-5-15 09:29:27 | 只看该作者
迷茫(十四)
文/风似
      刚来A市时,风似一个人无亲无故,无依无靠。去了人才市场,只见人头攒动挤了一天,回到出租屋里满身臭汗也顾不上洗。又一条条开始翻找人才报上的招聘信息。

一个星期后在一家广告公司谋得一职。因为有着深厚的功底,广告策划方面在公司里崭露头角。再加上他朴实、乐于助人的性格,让他很快和同事打成一片,而这一切,也早就被老总发现了。试用期满后,他当仁不让的成了部门经理。老总认为这小伙子踏实、肯吃苦、又勤快,他要多培养这个小伙子。之后不久,风似被调去接任客户部当经理,其实这也是老总想多方面地锻炼他的能力。而风似也是个有心人,他不想当一个打工仔。他要出人头地,他要回去见叶子。在公司里他兢兢业业,不久就在公司里占据了一席之地,并且迅速成为老总最信任的员工。

一年后,风似放弃了老总给他的优厚报酬,毅然辞职,自己成立了一家小公司。公司虽小,但他干的不亦乐乎。其实支持他这样做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必须尽快出人头地,他得有坚实的物质基础,而且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这一切,因为,在不远的地方,还有他的心上人在等着他。
    白天,他一个人忙得晕头转向,每当夜幕降临,他的心头,都会想起那个曾经在球场上为他呐喊助威的小丫头。当公司逐渐步上正轨后,他听到了关于有个私立的校长向叶子求婚的消息。这一刻他再也受不了。当晚他一个人飞向了忆城。事前谁也没通知。
回来后,风似没有直接去学校,他没敢冒然去见叶子。而是去了相思河边。

关于那个传说,每个在忆城的人都知道。只要在相思河里找到燕流下最后那滴眼泪,就可以实现一个愿望。据说那是一块水滴型的眼泪琥珀,遍体通红像血一样。

当然风似也没有找到,那只是个传说。但是他信。登上燕雀山向下俯视整个忆城大学校园。看着那曾经熟悉的一切,还有那个他终生不会忘记的球场,那是他和叶子爱情萌发和滋生的地方。他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是冒然前去、还是先给她打个电话?他的心始终平静不下来,也始终做不下决定。

突然他想,就去球场上等吧,等上一天一夜,如果上天眷顾他,如果上天要他们在一起,那叶子一定会来的。

皇天不负有心人。见到叶子的那一刻他再一次相信了上天。

…………

一个星期。公司那边一天三个电话请示。风似对叶子说,跟我走吧。叶子沉默了,叶子不想放弃学校的工作又不想离开风似。叶子看着风似的眼睛说:“要不你回来吧”。

圣诞节的晚上,叶子小心解开风似送的礼物,是一只风铃。卡片上写着“把风铃挂在窗前,如果风铃响了,就代表我在想你了。”

她把风铃小心翼翼地挂在窗前,风铃就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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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乱飞的小虫 发表于 07-5-15 09:30:17 | 只看该作者
迷茫(十五)
文/流云

“不要!”流云猛地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看到了一片黑暗。黑夜往往是最真实的,流云觉得,这种真实对他来说,就是孤寂。伸手扭亮床头灯,坐起身来,寻一枝烟来点燃,深吸一口,有辛辣苦涩的味道。


他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西西要他送一件纯白的婚纱给她,西西说,穿了他送的婚纱结婚,感觉就像他环抱着她,她的婚姻也会因此被赋予不同的意义。于是他送了婚纱给西西。西西邀请他参加自己的婚礼,流云犹豫再三,还是去了。在婚礼上,他俨然看到西西穿的却是一套火红的婚纱,西西和新郎笑语嫣然,竟然看都不看他一眼。难过、气愤……复杂的感觉涌上心头,流云浑身战栗,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拎起一瓶酒,走到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颓然坐在地上,打开酒瓶,猛灌了几口,然后发泄似的用酒瓶砸了自己的头。酒瓶破了,头也破了,有冰冷的液体顺着他的脸流下来,他不知道那是酒、是血、还是泪。就在这时,西西忽然出现在身旁,身上竟然换了那件他送的白婚纱。西西流着泪跪坐下来,对他说:“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愿意独自留在世上了。”说着,西西拿起破碎的酒瓶向自己刺去……


手指一阵灼痛,流云将烟头丢进烟灰缸,沉默了片刻,关了灯,重新躺下。手中是西西留下的一只温热的发卡,在黑暗中,流云睁着眼,等待天明。
****************************************************************************


苗大少晃着膀子,嘴里哼着《我不是黄蓉》的改编版,端着餐盘在食堂里穿梭,不时引来众人的侧目。大少在迎新生晚会上的一曲高歌,让他一下子成了忆城大学的名人。许多人都记住了这个长发飘舞、面皮白净、高大英俊、帅得直冒泡儿,又有着一副超级磁性嗓音的新生。就连几个刚刚留校的年轻女老师,也偷偷向大少的姐姐小骗子打听他的详细情况。对此,小骗子来者不拒,只笑嘻嘻地重复着一句话:“先交手续费来,交得越多,知道的就越多。”


TMD。”苗大少气愤地骂道。中午的食堂挤得像一锅粥,根本就找不到座位来进餐。偶尔有几个空位,也被人用书包或者课本甚至勺子占据着。苗大少在原地转着圈,恨恨地向学校抗 议着,他的肚子也咕咕地向他抗 议着。


“喂,这里这里。”苗大少忽然看到两步之外的一个女生挥手向他叫着。大少心里一喜,一个箭步就窜了过去,顾不上道谢,一屁股坐在那女生旁边。岂知那女生小嘴一扁,又来了一句:“我有叫你坐吗?”大少顿时尴尬万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脸红得像猴子PP一样。女生见状笑得前仰后合,好半天才止住了笑,白了大少一眼,嗔道:“快吃吧,饿坏了苗大少,我可担待不起。”


大少很奇怪今天自己为什么会脸红。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身旁的女生,看身材应该不矮,在1米65以上;看脸蛋,她应该不胖;穿着一件白色的翻毛短大衣,黑色的皮裤,戴一顶红色的蓓蕾帽;她有着淡淡的眉毛,秀挺的鼻子,小小的嘴,眼睛不大也不小,还是单眼皮,却亮得让人心动。大少有点发呆,竟然忘了吃饭。


“你看够了没有啊,一点风度都没有。”女孩头也不抬地来了一句。大少吓了一跳,觉得脸上烧得更厉害。“对……对不起啊。”隔了一下,想起还没有道谢,于是补了一句:“谢谢,谢谢。”说完之后觉得自己很白痴——讲礼貌哪有这么讲的啊。偷偷又看一眼女孩,她正用一个精致得不能再精致的小勺子轻巧地吃着东西,嘴角一直微微向上扬起,那笑容,仍是让他心动。


大少不敢再看,开始专心对付起盘子里的食物。刚刚吃完,一张纸巾就递了过来,女孩的笑声又传过来:“你几天没吃东西了吗?”大少条件反射地接过纸巾,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他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实在很有趣,自己诙谐的天性也开始渐渐恢复。见女孩一直盯着他看,于是也学着她的语气笑道:“看够了没有啊,帅哥可是难得一见的。”女孩不屑一故道:“小气鬼,学人家说话,一点风度也没有。”说着,起身径自走了。大少愣在那里,他一向自命风度翩翩,今天短短的时间内连续两次被指为“没有风度”,实在是很没有面子。


擦了嘴,有些出神地站起身来,大少忽然发现旁边的座位上放着一只米黄色的小书包,拿起一看,包包上用红线绣了一行娟秀的小字:中文07-2班 紫纱。大少抬眼望向食堂门口,人头攒动,哪里还能见到紫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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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似有风,又似无风。叶子窗前的风铃,再次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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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乱飞的小虫 发表于 07-5-15 09:32:13 | 只看该作者
迷茫(十六)
河魂
文/时间的手心
    燕雀山蜿蜒逶迤,层峦迭嶂,白色的云雾笼罩山头,茂密的山林郁郁葱葱,山涧溪水潺潺,蝉鸣鸟啼。清清的相思河水静静地流淌,宛如一条线蓝色的飘带绕过山脚下,贯穿忆城的东西。河面上各式的船只披红戴绿,一阵阵的锣鼓声伴着唢呐、喇叭声飞扬着欢歌 。   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相思河从此结束了季度河命运和习俗,成为常年流淌的河流。全城市民倾家出动,载歌载舞。河的两岸人流熙熙攘攘,他们要观赏正要举办的南北龙舟大赛。
  峭然是大赛组委会的要员,眼下她正忙着举办一个记者招待会。新华社、人民日报、央视等国家级的媒体都来了。各家的记者刚坐定,突然电话铃响了。
  峭然从梦中惊醒。她看看时钟早晨6点30分,伸了个懒腰,回味那个相思河的梦。她最近常常作相思河的梦,有时候竟然作过彩色的梦,那河水五颜六色,像印像派的画,那些色彩在水中跳动着,光怪陆离,十分迷人。有时候她还做些稀奇古怪的梦,清澈的河水中,一对对青年男女裸游嬉闹,他们如同鱼儿一般,时而潜入河底,时而浮出水面,时而拢在一起,时而彼此追逐。突然他们跑到她的床前邀她一同戏耍,羞的她,倞的她出了一身虚汗。
  当她把这难以启齿的梦悄悄的告诉叶子的时候,她的脸上泛起了红霞。
  叶子笑的都流出眼泪来了,她说这梦意境很美,很浪漫,可以画出一幅原生状态的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画,也可以编一个史诗般的舞剧,讴歌那种最单纯的,最原始的,最生动的美的灵魂。
  峭然的梦和失眠是有原因的,她说正常的人都会如此。这梦和失眠都原自相思河。前些日子,新来的代理市长到忆城大学召集文史哲的学者教授开立个座谈会,主题是相思河的梦想、畅想、遐想。要变季节河为长流水。这代理市长思想方法,工作方法很独到,他不先找规划、建设、财务、水利等专家,却直接找社会学专家来了,按他的说法,集思广益,开启思路,为新的相思河树立新观念,确立新形象,注入新生命,赋予新灵魂,讴歌它,赞美它,唤起激情,让它在全市人民心里流淌,让大家都来关心它。以往的市政建设和改造都是先由规划建设等部门作出方案,再征求社会学者的意见,过去的工作套路产生了不少弊端,社会学者的意见往往不被重视,形成了市政建设侵占农民耕地,摊子铺的大,偶有精彩之笔也远离市中心,市区老城破旧不堪,特别是秋冬季节,相思河干枯,河床上的沙土,被北风吹的满城扬尘。难怪外地人戏说,忆城的市长有粉不擦在脸上,往腚上抹。这次颠倒过来了,先听社会学专家的设想,让与会的人受宠若惊,大受感动。
  峭然和叶子、流云、小酒、骄阳等组成了一的相思河文学创作班子,从小说、诗歌、戏剧的视角塑造相思河的魂魄。她从小生长在相思河畔,是相思河水哺育了她,如今也该为它做点什么了。
  让峭然失眠的还有一种朦胧的,模糊的,说不清的原因。时间连讲台都没上,才来了几天啊,居然摇身一变成了代理市长。大家都说他有来头,有背景。只从峭然见了他第一眼,心里就有一种冲动,一丝甜蜜。遇见他就有铁砂遇到了磁铁的感觉,总想靠近它。其实她没和他说过一句话,说来真让人难以理解,少女时期那种情窦初开的感觉,似乎又有了一种新的体验,心潮涌动起涟漪,拍打着心扉,她觉得周身发热,坐卧不宁。
  她走到窗台前,看看那花盆里胚芽吐绿,拉开窗帘一轮红日跳入卧室。在这寒冷的冬季她感到一种温暖揽着她的腰,如影相随,十分惬意。她判若两人,那种孤寂和茫然塑造的冷美人气质找不到了,一种朝气蓬勃的新情绪感染着身边每一个人。人们都说她变了,变得更美了,更有女人味了。她自己也觉好像有一种新的元素融进了血液里。
  雪亮的台灯光下摆放着一本戏剧脚本《河魂》,时间连续看了三遍,他深深的被感动了,用拟人的手法把河水比作一个纯洁、善良、美丽的姑娘,为了生存和爱情饱受河妖的磨难。情节起伏跌宕,引人入胜。主题鲜明,反映了正义与邪恶抗争,生存与死亡搏斗的不屈不挠的精神,讴歌了河魂永不泯灭。他预感这剧会引起共鸣,会有一个好的前程。他翻开扉页作者一栏峭然的名字映入眼帘,这个曾经的短暂的同事竟有如此的能量,他为她高兴,也为她骄傲,她在他的心目中凭添了几分爱慕之情。本来他就对她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和她在一起总想多看她几眼,但她冷峻的气质像一个无形的隔离网,让你有靠近的欲望,而没有靠近的勇气。
  时间拿起电话,拨通了刘老板的手机。刘总是他中学时期的同桌,熟得很。“有一个好剧本,你投资吧!”
  就这一句话促成了双方签订了一个协议书,敲定了《河魂》的制作资金。
  冬天的风象长了刺,刺的人脸又疼又痒。冬天的风象扬尘器,它把相思河底的沙尘高高地扬起,好像在戏弄忆城的百姓,在那狂暴的吼声中依稀能听到它的嘲笑声。
  《河魂》在忆城大礼堂首演了。演员尽大学的师生,文学系的教师悉数登场,一个不缺。主演就是剧作者峭然。
  人们送给《河魂》的是经久不息的掌声,在掌声中时间含着泪水走上台与演职员握手祝贺。当他走到峭然根前时竟不由自主把她拥在怀里,只有短短的几秒钟,而且是在广庭大众,众目睽睽之下的工作拥,礼仪拥,祝贺拥,但两个人都很用心,这一拥像一座纪念碑,永远的留在他们的心坎里。
  《河魂》在全市公演了,引起的一场热的激流。人们被感动了,街头巷尾到处都在谈《河魂》,舆论也顺水推舟,展开了讨论。峭然一夜成了热门人物。最令人感动的是在风中,在寒冷的冬天,相思河岸上出现了从未有的景象,那里天天人头簇动,人们三五成群指指点点,规划着未来,寄托着期盼。说来也怪了,天特别冷,可人心里觉得暖洋洋的,人心暖,河堤也暖了,落到地上的雪花竟然站不住脚,全都融化了。
  叶子、乐乐、流云和欢愉也趁热打铁,在报刊杂志上发表了他们的小说、诗歌、散文等,有几个退休的老学者还发表了他们引经据典治河论文。
  时间对于这种立体化,多形式、多角度的舆论攻势所带来的社会效益很满意,全市上下关注的焦点都集中在根治相思河上了,下一步是如何治,何时治的问题了。他打开全国地图,把目光投向长江,构思着南水北调的大文章。
  线路不好,下次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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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叶子



    “天蓝色的海水,就像我天蓝色的梦。”站在海边,遥望海天之际,峭然伸出手臂,深呼吸。

    小酒看到,她的眼眸是深遂的,充满着智慧,那眼中的灵光,往往忽的一闪,闪的他措手不及,他爱这眼光。

    峭然经常走进他的梦,一个又一个美妙的梦。梦中,他们拥抱,缠绵,彼此亲吻,深深的。他分明在梦中感觉到,她的爱,强烈的爱。他分明嗅到,她满身的香气。

    梦中,她一袭白衣,飘逸。

    他抓住她,她是他的天使。

    他要她。

    清晨醒来,他嘴角挂着甜蜜,他习惯性的扭脸看双人床的另一侧,然后微笑,发自内心的。

    他多么希望,在第一缕阳光照进他柔软的大床时,她依偎在他身边。他会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屏住呼吸,看着她,看着亲爱的她。她是美丽的,虽然年轮已悄悄爬上她的眼角,但那细小的纹丝毫掩饰不住她的美丽。她并非沉鱼落燕,但却落雅大方,她像个姐姐一样,细细的、默默的关心着小酒。小酒感激在心,爱在心,只是,这爱,太过沉默。

    小酒在寻找一个机会,他对自己说:我只需要一个爆发点,一个就好。

    此刻,他感觉像是回到梦境,海天相连,他心爱的女人就站在面前。他看着她伸开双臂,听着她柔软的声音,还有,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这是完美的境象,这是他一直要找的爆发点。

    他来不及思考。跨步向前,走到峭然背后。

    “小酒儿,你说,这海美不美?”峭然突然转过身,投给他一句话。

    他刚要伸开的双手,支在半空,显得呆滞,他嘿嘿一笑,尴尬地,然后顺势双手抱头,也学着峭然的样子,闭眼,深呼吸,享受般的吐出一个字:“美!”

    峭然浅浅微笑,如蜻蜓点水,这笑容似一滴没有酒精的液体,让小酒感觉微熏糜醉。

    峭然双手撑地,慢慢的坐在岩石上,小酒跟着坐了过去。

    其实,峭然当然知道这傻小子喜欢自己,她又何尝不是。只是,她一个女人,让她怎么开口跟这傻小子表白?峭然理性,她选择等待,她在不断暗示,也在不断的试探,每一次试探,她内心的感觉都会更坚定:是的,这傻小子分明是喜欢她的,只是,他不够大胆。

    有时候,她答应别的男人的约会,小酒气呼呼的找流云飞鹰喝到半夜;她有时候也像小女孩一样发脾气,小酒就像大哥哥一样,纵容她,让她找到失去多年的宠爱的感觉;她有时候任性,想到什么就疯狂的一定要立刻做到,小酒从没问过“为什么”,但却心甘心情愿的陪她疯、陪她闹,直到她满意。

    峭然扭过脸,对身边的傻小子说:“小酒,去年春节,你还记得吗?”

    小酒笑了笑:“那点小事,你还记得啊。”

    去年春节,峭然突然病了,毫无预照的,突然发起了高烧,她迷糊中打了个电话给小酒,小酒居然穿着大睡衣就一路跑来,峭然为他开门时,见他满头的汗,突然就哭了起来。小酒傻乎乎的笑了,伸手抱起峭然,放到床上,帮她盖好棉被,喂她吃退烧药,给她额头敷冰块,早晨峭然烧退了,小酒却因为昨夜的一路狂跑、再加上一夜未睡而病倒了,于是换作峭然照顾小酒。

    小酒迷迷糊糊的睡在峭然的床上,盖着她的被子,从被子上偷偷闻峭然的体香。他在心里祈盼:让我再病的久一点吧。

    峭然把这一切都告诉叶子,叶子眨着鬼灵精怪的眼睛说:“小酒一定很喜欢你,除非是对深爱的人,不然,他不会这样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这样的。”

    叶子的判断是正确的,峭然想给小酒再多一点时间。

    她愿意等这个傻小子开口对她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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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乱飞的小虫 发表于 07-5-17 13:19:12 | 只看该作者
迷茫(十八)

文/峭然

  生活是一面巨大的舞台,每个人在不同的时间和地点,分别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有时叱咤风云,不可一世;有时落魄潦倒,欲哭无泪;在这里,你时时得拿起枪剑,跟一些有形的或无形的敌人做全力拼斗,尽管有时最可怕的敌人是自己。人生,在这峰顶和谷低之间来回振荡,当年轮有了一定的积累,回头望望身后漫长的、弯曲如抛物线般起伏的道路,才大惊失色——原来,一切便是如此……

  生活不相信眼泪,生活,永远偏爱强者。

  人生太累,人生太苦。生活的空间狭窄得让人束手束脚,人们渴望新鲜的空气,渴望宽松的心境,像渴望蓝天上悠然的白云。爱情,宛如一朵芳菲的鲜花,美丽着人们的憧憬,使一切不幸得以缓冲,一切烦恼得已释放,因而,它顺理成章地成为人们衣食之外最珍贵的拥有。可是,爱情之花从来都是那么的娇贵,人们像神灵一样的恭奉它,呵护它,却常因一时疏忽,将它丢失,让它枯萎、凋零……

   朋友们一定还记得,在学校庆祝元旦晚会的那天晚上,几位好友提起了漂亮,触及了空城隐隐作痛的旧痂,惹得空城借酒销愁,醉得一塌糊涂,当他烂醉如泥地躺倒下去,躺倒在自己忧伤的深渊中苦苦挣扎的时候,有个小小的身影尾随而至,发出轻轻的令人心碎的叹息。这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漂亮。
  是的,漂亮已经回来了,就在举办晚会的那一天。

   实际上,这半年来,漂亮一直未曾远离,她就寄居在忆城,过着清静而淡泊的日子。空城的处境她不用想也能猜到,然而,她不得不离开。当一个人的才华不被上级重用,反而惨遭羞辱的时候,她只能选择悄悄的消失,她明白,逃避不是最好的办法,但她想不出更好的出路。她渴望能够回到空城身边,渴望回到自己的精神家园忆城大学,可是,她要回来,也得自尊地站在亲爱的的空城面前,她不想将自己的烦恼传染给心上的人儿。

  漂亮是文学系里最具才华的女教师之一,半年多以前,漂亮实心诚意,将自己苦苦研究了数年的成果——《文学系一揽子改革方案》交到刚刚来此就任的文学系主任sysop的手里。这是对文学系的一个完美设想,本应受到重视,可是它不但没有被重视,反而在一次全系教职员大会议上,他对她的方案予以极大的讽刺和嘲笑,说她“异想天开,杞人自扰”。桀骜不驯的漂亮岂能忍受如此的奇耻大辱,她不想再争辩什么,哭了一夜之后,第二天,留下一份辞职书悄然而去,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就连与她青梅竹马、心心相印的恋人空城也是同样不知她的消息。

   漂亮可能不知道,跟她命运相同的人不在少数,九儿、小歌子、冰冰、峭然后来都相继忿然而去,峭然和冰冰是在乐乐乔升之后才被邀而归。

  接替sysop职位的乐乐,上任的第一天,在整理一堆作废的文件夹时,看到了那本《方案》,当时高兴得几乎发狂——漂亮的设想跟跟乐乐一直以来的构思完全不谋而合,只是,她还没有时间把这宏伟的构思整理出来,漂亮的《方案》对乐乐而言无疑是场及时雨,用乐乐的话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要尽快找到漂亮姐姐,尽快将此改革方案得以实施。可是,漂亮姐姐,你如今在哪里啊!

   乐乐千方百计寻找漂亮无果,甚是惋惜。却在举办晚会的那一天,去商场购置衣物的时候,恰恰逢上了漂亮——人世间的事儿,往往就跟小说中的故事一样,巧合得不可思议。不成想,乐乐掏尽心肺,也没有憾动漂亮那颗冷透了的心,就在乐乐山穷水尽的当儿,她忽然想起了空城,她说:就算姐姐不为学校着想,不为妹妹我着想,也得为空城想想吧,没有你的这些日子,他度日如年,每天在暗无天日的痛苦中煎熬,他想你都快想疯了!

  漂亮倔强的颜容顿时霜打了一样变得苍白。泪水似断了线的珠链,从那消瘦的面庞上滚滚而下。空城永远是他最敏感的话题,最柔软的神经——并非她心狠,离开空城的这些日子,她也一样形容憔悴,肝肠欲断,思念,将她折磨得只剩下一具麻木的躯壳。但是,人活着,得有尊严,即使是在最亲爱的人的面前。

  晚会她自然没有心思参加,可是,她有一种想见一见亲爱的空城的渴望,当她犹豫再三地来到崭新的办公楼前,正好遇见酩酊大醉的空城东倒西歪地从晚会现场撞出来——她的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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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乱飞的小虫 发表于 07-5-17 13:23:12 | 只看该作者
迷茫(十九)

文/峭然

  时间的治理相思河计划在忆城被渲染得风风火火,这个刚刚走马上任的代理市长,给市民的印象是意识太超前。当然,百姓们对这个整治计划还是抱着观望态度——如果让她常年不断流,对经济无疑有着无法估量的益处,理智上讲,这是个造福千秋的大好事,然而,最后一滴眼泪的传说千万年来在忆城市民的心中生了根,一直是很多人的想往,人们希望能找到那颗遍体红得像血一样、水滴型的眼泪琥珀,故而颇多流连。市民们也已经习惯相思河春的秀美,夏的狂野,秋的缠绵,冬的苍凉。

   对于时间的忽然乔升,大家很惊讶,忆城大学里的教职员工们议论纷纷。都以为他有什么大的背景,更有人说他是国家某某领导人的孩子,一时之间,猜测似乎成了事实,随着冬日的狂风不径而走,传得神乎其神。

  然而,只有风似、叶子、流云、乐乐、峭然,、星空几个人知道,他不过是因为一篇整治相思河的论文得到了省里领导的重视,为破格提拔为代理市长。这个职位是暂时的,完成了治河任务后,他会回到忆城大学作他的学问。时间明白,文学,才是他固有的梦想,他的情结所在。

   相思河,每到冬日便成了忆城的污染源,多年来一直是有关领导的心病。很多市民不清楚,为什么每到冬季,漫漫黄沙便会遮天蔽日,空气质量会陡然下降,但是无论怎么想,他们也不愿把根源往心爱的相思河上扯。

  时间生于相思河畔,长于相思河畔,对于这条季节性河流有着无与伦比的情感。但他更了解她的危害性。每到冬天,延河的村庄里得肺部疾病的人会直线上升,无数的人因严重哮喘失去了生命,在民间流传着这样一支歌谣:相思河,波连波,一到冬天变干涸。风起黄沙飞满天,昨日亲人今不见,被沙呛倒路旁边……

   自从时间回到忆城,他便开始考证、研究相思河的治理方法,当小酒愤恨他性格孤僻的时候,他正在将研究结果贴在了论坛上,他的论坛很快受到有关领导的关注。时间的大致规划是:除了大量载种护沙林带外,在燕雀山的沟壑间,修一道大型堤坝,将夏秋两季白白流掉的水分存储起来,留作冬用,正所谓细水常流。风似、叶子、流云、乐乐、峭然,、星空几个同事正在全力支持他的工作。

   时间,在他宁静的不善张扬的外表下,掩映着的是一颗自强不息的雄心。

  ***************

  风似专注地凝视着倚窗远望的叶子。他心乱如麻。分手的时间已经来临,可他真不舍得离开她。

  窗前的风铃轻轻地摇动,微微的响声震动着两颗驿动的心。

  风似站起来,从背后忘情地抱往心爱的人的腰,强作欢笑地说,“老婆,在想什么?”才发现叶子满脸是泪,心里一阵生痛,将叶子抱得更紧,“别哭,又不是生离死别,我将那边的急事处理完马上回来,我发誓。”风似说:“你听,风铃响了, 我人还没走,就已经在想你了!”。

  叶子抹了一把泪,将头依恋地贴在风似的肩上,“非得走么?”

 “嗨,人在路上,身不由已啊!”风似的话题忽然一转,抬高了声音,带着哀求,说:“……叶儿,别 固执了,跟我走吧,我虽然不是什么富翁,养活你还是绰绰有余……”

  叶子打断了风似的话:“别再重复这些话了,你知道我是不会跟你去的。这里有我热爱的事业,有我朝夕相处的朋友,有我的理想,那边有什么,你为什么就不能留下?如果你愿意,学校是欢迎你的回来的啊!”

  “那边也有我的事业啊,我苦苦奋斗了近两年,有那么一个摊子容易么!老婆,你在那边有我,难道在你的眼中,朋友和理想比你的风似还重要?在这里你辛勤劳作,得到的回报又有多少?在那边你可以舒舒服服安安然然地作你的老板娘,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没人再逼你做什么,你喜欢睡到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没人再……”

  “我还年轻,睡那么多觉干吗!”叶子又一次打断了风似的话。她感觉得自己的语气太生硬,便歉意地转过身,将头温柔地依偎在风似宽阔的胸前,“风,如果你爱我,就请尊重我,给我留一点自己的空间,我不愿意变成一个完全依赖于你的可怜虫!”

  风似生气地将叶子推开,他不理解叶子,不能理解她过分的志高和气傲,“亲爱的,你别忘了,妻子依赖丈夫从古到今天经地义。你知道么,当你那天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站在操场边为我呐喊的时候,我就开始梦想着你有能够依赖于我的那一天,我把这个当成我至上的荣耀。两年来,我披星戴月,牛马劳作,受尽了人间的苦难,所有的忍耐和付出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么!”风似越说越激动,他双手抓紧叶子的双肩,摇晃着,似乎要摇醒沉睡的她。他泪流满面,“亲爱的,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是我还得说,跟我走,我不能没有你,不能忍受跟你分开的每一天!”,然而,令风似绝望的是,还在叶子的眼中依旧看到的是坚定。

  叶子感觉脑袋都快被风似摇了下来。她略微有些晕眩。

  她挣开风似的大手,抚了一把乱发,稍作镇定,尔后,一脸刚毅地对眼前这位世上最爱的人说,“那么,亲爱的,我等你,就像妻子等待老公一样地等你回来。”

  风似无奈,只得抬手伸出小母指,“海枯石烂!”

  叶子也伸出小母指,同风似的小母指缠绕在一起,“海枯石烂!”

  彼此伸开双臂,与对方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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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乱飞的小虫 发表于 07-5-17 13:24:34 | 只看该作者
迷茫(二十)


文/流云



人的内心就像是一张白纸,只要写上了字,就留存了记忆,即使只用铅笔写,然后擦了去,仍然会留有深深的印痕。你以为你会忘记很多事,但是,那不可能。



台历翻过了最后一页,流云知道,那不会是空白。会有新的生活等待着他,也会有温情的回忆萦绕着他。峭然找他喝酒时说,这回忆实在是一种折磨。流云却说,不如换一个词,叫做磨砺。人总是在磨砺中成长的,怀旧的人都是深情的人,而那些回忆,就是心中不灭的火种。



流云对峭然说:“你相信吗?我总感觉我和西西的事还远没到结束的时候。我总感觉她在刻意回避一些事。”峭然说:“即便是如此,你又能怎么样呢?”流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重地回答:“我什么都做不了,只有顺其自然。该发生的总会发生,该来的,想躲都躲不掉。事情究竟会怎么发展,谁都无法预知,只有听任它自己发展。我只有面对。”峭然笑道:“傻兄弟,这才像是从前的你。”流云沉默。因为他自己清楚,说是这么说,想做到泰然处之,简直太难了。



不是吗?就连峭然这个敢爱敢狠,行事果决的侠女般的大姐,遇到感情的问题,也一样是手足无措,否则也不会来找流云喝酒。流云直话直说道:“姐姐,我感觉,目前出现在你世界里的两个人,其实未必是你所期待的。你也不是不能抗拒,只不过,你为别人想得太多了。”峭然皱了皱眉,抿了一口酒,说:“你这家伙小时候肯定在八卦炉里呆过,你这眼睛和那猴子也差不多了,老姐啥想法都瞒不过你。你说得对,小酒率性热情,时间含蓄内敛,他们都对我的心灵有巨大的冲击。但我不是抗拒不了,我……”流云接道:“你只是不忍太直白的拒绝。”峭然点了点头,盯着面前的酒杯,眼神黯淡下来。



谁都不能否认,年轻人的生活,无外乎工作和感情。然而,工作毕竟也可以看作只是谋生的一种手段,它永远不会给人恒久的压力。很多单位的人才流动频繁,就说明了这一点。有人戏说道:“三天不上班,不知谁当官。”工作,实在是有太多的余地。但是感情的压力要大得多,相爱的两个人是要过一辈子的,这一步走错了,就很难回头,那种压力是要背负一生的。



峭然放下酒杯,忽然问流云:“你觉得时间和小酒这两个人怎么样?”流云不假思索地回答:“简直就是绝代双骄,相貌人品才学无一不是上上之选。”峭然笑道:“但是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流云接道:“他还可能是唐僧,还可能是刘备,可能是马超,可能是庞统……”峭然莞尔:“行了行了,好歹你没说那可能是堂·吉诃德。”流云胡诌道:“堂·吉诃德骑的那也叫马?简直就是驴嘛,你见过白驴吗?”峭然故作严肃地白了流云一眼:“又开始发疯了。”随即自己也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一瓶“忆城春”喝下,峭然的心里畅快了许多。她忽然觉得流云和空城很可怜,这两个酒鬼的心里埋藏着太多的苦楚,所以经常会借喝酒来宣泄一下。可是,那只是一时的畅快,饮鸩止渴的结果,只会让愁绪越积累越多。想到这里,她对自己的事忽然下了决心。看了一眼心事重重的流云,峭然说:“兄弟,谢谢你,我已经知道怎么做了。不过,我希望你也能尽快振作起来!”



*******************************************************



谁说黑夜无声?夜幕掩映下的忆城大学单身公寓里,3个女孩子正相拥而泣。低低的啜泣声就像终日流淌的相思河水,伤感而忧郁。



风似终于还是走了。带着那个“海枯石烂”的承诺,远远地走了。叶子相信风似,可她不相信承诺。“相见争如不见。”这一次重逢,有着让人激动的开始,似乎从前的所有憧憬,都一下子回到了现实中,而且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在风似面前,叶子抛开了所有的矜持,抛开了千百个日夜的烦忧,把自己全心投入到风似宽阔的怀抱中,投入到两个人的世界中。这一次,她没有给自己留任何后路。



重逢并不意味着会有再一次的离别,而当叶子发现她与风似的重逢只不过是又一个加厚了的肥皂泡时,她有冰冷的感觉。离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同样的离别再次发生。她知道,虽然这个肥皂泡加厚了,看上去有了保障,其实还是不堪一击的。她已经没有勇气把这个新的肥皂泡亲手打碎。她很无奈,就像有人说的那样:邂逅总是美丽的意外,离别总是寂寞的徘徊。叶子穿行过这个意外,然后又开始了独自的徘徊。



冰冰和小骗子无法止住叶子的眼泪,反而被她的悲切感染,姐妹三人抱在一起哭了半天,才渐渐地停歇。冰冰擦着泪,劝叶子说:“别难过了,以前那么长的时间你都挺过来了,现在风似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你们在一起的日子还会远吗?你要相信风似,你不会看错人的。”小骗子的脸上早已沟壑纵横,用手胡乱抹着,嘴里附和着冰冰:“对啊对啊,你看看那风铃,那是风似用线牵着的。他想你的时候,手动一动,风铃就会响起。你听,风铃一直在响,风似一直在想你呢。”



叶子噙着泪,走到窗前,用手抚摩着风铃。在窗外,远处,是黑漆漆的一片,那么深,那么深。



*******************************************************



空城从黑暗中站起身来,穿上大衣,准备去酒吧。打开门,借着楼道里昏黄的灯光,他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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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乱飞的小虫 发表于 07-5-19 09:53:34 | 只看该作者
迷茫   (二十一)

文/峭然

  情感可能会凝滞,时间的步伐,却永远按部就班地朝着一成不变的方向循循而去,无声无息地把一切的爱恨情仇尽竭虏去,消隐在苍茫的过往中沉静下来。惟有淡淡的思念执着地地附流浪在每个人的脑海深处,从湍急奔腾的河流,变成潺潺而动的小溪,融进血脉,款款流淌。

   转眼间,已是春尽,夏的媚体随着花开花落的顺延,风姿绰约地展现在人们的视野。忆城大学的这几位忧伤的教师,除了用埋头工作安抚百无聊赖的岁月,依然找不到破解迷茫的心,迷茫啊迷茫。蓝天上游荡着迷茫的白云;空气中呼啸着迷茫的暖风;花坛中的月季已经盛放,却等不到翩跹的蝴蝶为之传情——心在何方?天上一只的大雁在孤独的飞翔……

  下了飞机,已是傍晚时分,忆城市区已灯火辉煌。流云失魂落魄地走出机场,心儿零乱如铅灰色的云。

   西西让他爱,让他痛,让他扯不断理还乱。自从年前学校举行新年晚会分手到现在,他跟西西再也没见过面,然而感情的之河,不会随着离散而断流,反而往往会随时间的流失越乏变得更加宽广、深重。几个月不见,流云对西西的思念从刻意的淡化变成痛苦的煎熬。

  以前,他知道他爱西西,但没有意识到这种爱远比他想像得更深刻。如果西西过得好,他会让这种爱深藏于海底,哪怕暗流汹涌,他也断不会去打扰她。前几天,空城去上海出差,意外地在一家酒巴碰上正在独自喝闷酒的西西,聊了几句,才知道她还没有结婚。看上去,她很憔悴,比半年前消瘦了许多。

  当空城把这个情况如实转告给流云后,感情的闸门轰然泄开。流云再也无法无动于衷。他难过,他心疼,他担心,他痛心疾首,彻夜难眠。他再也沉不住气了。突然,他做了一个决定——去上海找她去!如果西西过得好,就悄无声息地离开,过得不好,就再也不离开她半步——他知道她爱他。

  他从床上跳下来,开始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西西半年前告诉他的她在上海的工作地址。他欣喜若狂。第二天是正好是周六,当天空还是一片星斗的清晨,流云已经匆匆地踏上了奔赴上海的飞机。

  流云记得清清楚楚,在那晚分手之际,她说,她马上要嫁人了。可是,如今,为何还是单身?

  “她那里一定发生了很多故事。她一定经受了很多磨难,她本已单薄的身体如何承受的了!如果哪个男人胆敢欺负了她,我一定亲手宰了他……”流云一路为西西做了各种推断和设想,所有推断和设想结果最终都只有一种答案,那就是她一定被人欺骗了,她太善良,太单纯,太不善于玩弄心计。

  他开始追忆他们美丽的从前:

  几年前,忆城大学文学系来了一位引人注目的教师。至所以引人注目,除了她光彩照人的脸蛋外,尤其是那出类拔萃的个头。她长着一米七五的个儿,站在女士中间,宛若鹤立鸡群;站在男士当中,会让一些男士惭愧不已。他比流支整整高出5公分,半个脑袋高度。流云曾在心里说:这家伙,小时候化肥一定吃得不少!我爸那时候就知道让我吃好吃的,怎么想不到也让我吃点氮磷钾呢!

  除了校领导,没有人知道她的从哪里来,没有人知道她的家庭背景,不过,从大方而不奢华的服装上看,她也是个普通人。于是,有人觉得惋惜,说她这么好的身材,不该做教书这门苦差事,应该当一名运城员,就是当模特也比教师的工资高啊,赚钱还不费劲。

  自从她来到这里,人们发现,每天上班来,办公室早早被打扫得干干净,每个人的办公桌被整理得整整齐齐,水壶里的水总是满的。她总是以学生的自居,当办公室里有需要跑腿的事,她会义无反顾争先恐后地去做,以至如买早点等细碎的事,成了她的专利,但从不为别人垫钱,谁吃谁出钱。于是又有人猜想她的家庭条件可能很拮据,只有苦孩子才能这么勤奋快。

  因为没有高头大马的个子,流云一直对高个子女孩子有种敬威感。西西勤奋努力又能吃苦的的脾性,给他很多难以言传的亲切感,因而做为较年长的人,认为帮助她是自己最荣幸的事业;流云的才华以及乐观向上豁达开朗的天性,也让初来乍却的西西抛却了对新天地的陌生感,这里因有他而快乐,每天的心情都春天一样充满自信。两年以后,两人成了要好的朋友,流云叫西西为妹妹,西西叫流云哥哥。她在有事没事的时候喜欢去他的小租屋窜门子,俩人都喜欢买弄厨技,因而两人在一起总是吃得好开心。只是,西西从来不谈自己家的事,流云很尊重她,认为她不愿意谈一定有她的原因,所以,对她的出身也闭口不问。

  2006年五一,流云没有回家,西西也闲得无聊,于是又来窜门子,喜得流云乐不可支。他从冰箱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葡萄。他预感她会来,葡萄是他昨天特意从超市买的,自己一颗也舍不得吃——要为她做一首拿手美食——葡萄果凉,程序即将完结的时候,一不小心,被菜刀切了左手小指,红色的血液喷勃而出。

  对于大大咧咧地流云,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西西却心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急忙找来酒精、药水和纱布为他消毒和包扎。她抱扎时真认的样子,让独自在外闯当多年的流云感觉幸福得玄晕,似乎为这种幸福时刻他已经等待了几千年。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五一没有回去了,那是希望西西的到来,为什么那么奢侈地买那么贵的葡萄,是因为希望西西能来,原来,在心中,自己早已对这位高个子美女魂牵梦萦了。那只被西西轻轻握着的伤手像触了电,还没抱扎好就被他慌乱地抽了回来,西西用眼睛问为什么,流云已没有勇气再看她。西西没理会,立刻又将那手捉住,将抱扎工作进行到底。其实在流云刚刚抽回手的刹好已经后悔——被她亲切的小手握着的感觉真好,他恨不得一生一世都被它握着,不,一生一世都不够!

   他以为,抱扎完了手,激起的爱的浪花便会平息,正在忧伤,西西却意外地无限深情地说出一句那自古以来万听不厌的三个字——我爱你。

  可是,当流云幸福的翅膀刚刚启飞,西西另一句话却让他有断翅的痛苦。

  她说:“想不想知道我的家庭背景?”

  “想!”

  “听说过商界的马丙辰么?他是我的父亲!”

  流云的嘴张得老大,顿时无言。

  他当然听说过,那是忆城商界的巨子,是本省内曲指可数的亿万富翁——天啊,难道她是亿万富翁的女儿?

  幸福与无望的混流同事涌来,淹没了他。这才记起,她每次来这里都是开着捷克车来的,他曾问过那是谁的车,她说是从朋友那儿借的,他还信以为真!

   流云顺着地直找到了西西的工作单位,单位的一名管理人事的负责人说,西西已经于前天辞职了,至于去了哪里,他们当然无从知晓。辞职的原因也不清楚。

   流云在宾馆度过了一晚焦灼的夜。

   第二天,他终于从她单位一位与她交往甚好的女友那里打听到她的住处。他欣喜若狂,可是,那里的房东说,马西西已经退了房子,并于昨天搬走了,搬到了哪里,他不知道。真到停晚,房东看着这位蹲在西西曾经的往处一筹莫展一整天的流云可怜,才忽然想起来:

  “她好像说,要回忆城的……”

   流云又马不停蹄地奔向机场……

   当流云气急败坏得赶回学校的时候,在校门口遇上了峭然姐,她告诉他一个意料之中却仍旧感觉突然的消息——风似和叶子将于下月结婚,具体日期定为6月26日——是个黄道吉日,她要招集所有的朋友好好为之庆贺一番。

   这可是这些年他们这帮饱受孤苦的落难学子们所有不幸中唯一一个值得庆祝的特大好消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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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二十二)

文/风似



    2007年的5月26日下午二点,行政楼前那棵杨树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树叶都垂了下来一动不动,静,静得可怕。太阳把地面烤得像火炉,在地面激起的漫反射看起来像地面在燃烧发出的火苗,没有一丝风,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据气象台报告,这是有气象数据计载56年来同期气温最高的一天,达到37.8度。

     人文学院院长办公室里,空调在尽职地工作,努力保持着合适的温度。院长花解语也正在努力地保持着合适的风度。但她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已不下十趟,深锁着眉头双手交叉在胸前,平时稳重的花院长这是怎么了?这时她又一屁股坐在那宽大的办公椅上,深呼一口气,又把空调降低两度。拿起电话,是接线生,对他说:

    “叫空城、流云和星空来院长办公室一下!”

峭然这几天除了教学外,都在忙着张罗风似和叶子的婚礼。联系朋友的任务风似也交给了她。风似和叶子本想领到结婚证就登上飞机去旅游,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峭然姐。峭然姐说:

    “那可不行,别的我不管,咱们这些老朋友必须得聚一聚,这事你们就别管了,我来通知他们。”就这样,定在下月26号所有的老朋友都来一起聚聚。有些都好长时间没见面,都说平时没时间。这不峭然刚给九儿、小歌子他们打完电话,还给下了死命令,不管联合国秘书长换了谁你们都得过来!

   “嘟,嘟嘟……”敲门声,花解语院长整理了一下衣服,抹平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更威严。说道:
   “进来”

     星空、空城和流云先后进来站定,额角还都流着汗。花解语看了他们一下,简单地说:

    “坐,都坐吧”,自己也起身给他们倒水去,边倒水边说:

    “今天叫你们来啊,主要是有一件事想告诉你们听听你们有什么意见。” 星空坐在单人沙发,空城和流云坐在右边又人沙发上,起身谦让接过院长手中的水放在旁边茶几上,花解语重新坐在她那宽大的办公椅上说:

    “学校准备从外校引进一名老师,听说是博士学历也从事过多年教育工作,来担任系主任一职。这事也没确定只是小道消息,我想先听听你们有什么意见。”

     花解语知道,准备新来的这位系主任叫骄阳,校党委会上都研究通过了,下周就上任 。其它她对这些空降的也特别反感,好好的秩序都给打乱了,所以这次她要事先和星空、流云和空城三人打个预防针,尤其是想看看星空他有什么反应,好及时做好思想工作。

[ 本帖最后由 乱飞的小虫 于 07-5-29 09:5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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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结果的花 发表于 07-5-29 11:38:24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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