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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魔道阴阳

《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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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魔道阴阳 发表于 04-6-12 16:06: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节

席方平所住的镇子位于长江的一个拐角处,这里风平浪静,鱼目繁多,所以这里的渔民都生活得很好。早出晚归,打鱼是一种生活,更是一种享受,正因如此,席大路好好的商人不做了,偏要去打鱼。
每天的傍晚时分,正是渔民们回归的时刻,晚霞在天边飘浮着。把江水也映成了红色,十分壮观。江岸上则是忙碌着的渔民们还有从镇上大酒店前来采办的伙计。
席方平和南宫小子沿着江边走了过来,每天这个时候,他都要来找寻自己的父亲。席方平是个远近闻名的孝子。
这倒不是说席方平对席大路到底做了些什么,席大路身体十分康健也体显不出席方平床前的孝心。关健在于席大路无缘无故地散尽家产,席方平却没有半点怨言,这要是其它人家,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非得闹个鸡犬不宁,四邻不安。
有人说席方平与他父亲一样的傻,书是绝对的白读了,也有人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席父如此,谁又能指望儿子怎样,反正说什么的有,不过这样的傻子终于还是留下了一个孝子的名声。

席大路不是一个读书人,但他是一个聪明的人,虽然从商多年,但身体也很健康,开始打鱼不过两年的时间,已是远近闻名的捕鱼能手了,以他这样的成就,不出两年,光是捕鱼的出入,席大路还是又能成为一个富商,至少也是一个渔老板。
但席大路对钱财早已看淡,所以打上的鱼虽多,但经常是送给了其它少有收获的渔民,因此在渔民中口碑也是极好。
但今天却有些意外,席大路的收获很少,少得可怜,只有一条鱼,但这是一条红头鲤鱼,长竟有四五尺,足有二十多斤。

席方平与南宫小子看到这条鱼的时候,这鲤鱼还活着,张大了嘴巴,喘着气。
一个渔民在一旁说:这一定是条鲤鱼精,红头鲤鱼,恭喜老爷子,您最近一定有福了。
席大路哈哈大笑:都这把年纪了,有什么福,不过这条鲤鱼确实少见,小子,你来干什么?
他最后一句话是问南宫小子的。
南宫小子迎了上去:大伯,我好久没有尝过您做的生杀鱼了……
席大路笑了起来:你小兔崽子,遇到这样的鱼是吃不得的,不过老子是不信那个邪,今天就打上来这么一条,也就便宜你了。
南宫小子忙说:多谢大伯。
席大路一摆手:慢着,光想吃啊,帮我扛回去,这么大的鱼难道让我一个人扛?
南宫小子一下子跳到鱼的旁边,一边答应着,一边将那鱼捆绑起来。席大路走到席方平的身边:脸这么红,喝多了?
席方平忙说:碰到一个道士,多喝了几杯。
席大路上下地看了看席方平:多少?
席方平想了想说:两坛子吧,上等的女儿红。
席大路哈哈大笑,他一拍儿子的肩膀:行啊,小子,有出息了。
席方平淡淡一笑。
席大路接着说:一会儿你们先回去,拿不动的话就找根棍子抬着,我要去老羊头家一趟。
席大路所说的老羊头自然就是羊实,以前席大路商场上的竞争对手,两个人宿有仇怨,席大路却要去他的家,这令席方平大惑不解。
席大路看着儿子的表情笑笑说:老羊头死了,我去吊唁去。
席方平有些不甘心:爹……
席大路淡淡地说:爹什么爹?人死了一切都过去了,十几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我去看看人家也是应该的,明白吗?

席方平只好点点头。他无话可说,父亲从来是不记仇的,所以老羊头的死对于他来说就好象一个朋友的死一样。有时候,一辈子的仇人到死的时候就会变成朋友,这的确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但它却时有发生。
在席方平的记忆中,那个老羊头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不知有多少次暗中破坏父亲的生意,不知有多少次当着许许多多人的面前让父亲下不来台,更甚者,他在父亲退出商界的时候,大肆地收购了父亲的生意,然后故意将父亲当初的手下辞退。
这是明摆地做给父亲看的,父亲的一念之差因此也使一些元老们受到不应该有的损失。所以席方平恨羊实,这就是他与父亲不一样的地方。
在外人看来,席氏父子都是很豁达的人,但实际上他们很是不同,席大路的豁达是对所有人的,而席方平的豁达只是对朋友。
对所有人都很豁达的人心里只有爱,只对朋友豁达的人心中除了爱还有恨。席方平恨羊实,恨羊实的为人,他更恨自己的父亲,恨父亲对仇人的豁达,但他什么都不能做,因为他是一个孝子,孝子在很大程度上的含义就是不许做父亲没有做过的事情。
席方平没有再说什么,他看着父亲慢慢地走远了,父亲的身材很高大魁梧,也很健硕,这是一个豁达的人真正拥有的身材。

夜晚的江边,月亮初升,浮云飘在树杈间。江边孤零零的有一个小院,里面瓦舍两间,都点着灯,这里便是席方平的家。
自从散尽家财之后,席大路带着儿子从镇上搬到了这里,过着一种与世无争的日子,他觉得很惬意。席方平也喜欢这里,夜晚可以听见鱼儿在水面嬉戏的声音,能够看见江水中倒映出的月色。
此时已是二经时分,厨房的桌案上摆放着席大路打来的那条红头鲤鱼,静静地毫无声息,只是无可奈何地喘着气。
而在正房内,点着一盏烛火,席方平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认真地看着。旁边南宫小子则走过来走过去,他样子显得很急迫。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说,饥饿一定会让他烦燥不安的。
烛火在南宫小子的走动下直晃动。席方平抬头看了一眼南宫小子,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小子在等什么。

南宫小子实在觉得没有意思了,肚子也饿得难受,他终于站住了,大喊着:席大伯什么时候回来呀?
说着,他坐到了席方平的对面,两眼紧紧地看着他。
席方平平静地说:等一下,我父亲很快就会回来。
南宫小子站了起来:席大伯也是,那个姓羊的有什么好看的,死就死了吧,又不是什么好人。对了,席大伯去吊唁,然后他回来还要做生杀鱼,那还怎么吃啊?那姓羊的一身晦气,一但席大伯……席大哥,我看还是我们把这鱼先做了吧,我又不是外人。
席方平笑了,他站了起来:其实我早有此意,这样我去做去,到时候我父亲回来,你就说是你做的,好不好?
南宫小子的表情显得很泄气:算了吧,席大伯不让你动手是因为怕好好的一条大鱼会被你糟蹋了,还是我来吧,至少我在人家厨房的时候还偷学过几手。
席方平摇了摇头:看来梁上君子中还真有偷艺的。不过我是主你是客,你还是呆在这里吧。

说着,席方平脱下了外衣长褂,他准备做鱼,在脱外衣的时候,那只小乌龟突然从怀里掉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南宫小子眼尖,上前一把抓了起来:我以为你早放生了呢?
席方平说:我倒忘了,你可以先陪陪它。
南宫小子分辩道:是小乌龟来陪我,……席大哥,你来看,这是什么?
席方平正要走向厨房,突然听见南宫小子这么一问,他看了一眼,南宫小子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席方平也觉得奇怪,于是便走了过来看。
只见小乌龟的背壳上出现了一些图纹,很奇怪的图纹,每一个点,每一条线都萤萤地发着淡蓝色的光,很微弱,却十分清晰。
席方平把小乌龟拿了过来,他仔细地看着:它的背壳上是没有纹理的,这……这是河洛图。
南宫小子不明所以:什么?河洛图是什么?
那只小乌龟在席方平的手掌里慢慢地爬动着。
席方平想了想说:我只记得好象有本书上有记载,据说在上古年间,黄帝在仙人鬼谷子的指引下在洛河发现了一只巨龟,它的龟壳上就有这种图案,后来黄帝根据它制成了周易八卦,根据这个图可以预测未来,预知生死。
南宫小子一下子来了兴趣:哇,那咱们还不发财了,这可是一个宝贝呀。
席方平摇了摇头:我对这个并没有兴趣,易经的确是深奥精妙,但那不是普通人所能明白的。
南宫小子急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既然这样,咱们要是把这只乌龟献给皇上,岂不是有的是钱了,也省得了偷了东家偷西家。
席方平叹了口气:异物一出天下必将大乱,现在的皇上又不是个有道明君,献给他是福是祸还不一定呢。既然这样,我明天还是把他放生好了。
南宫小子还想要说些什么,席方平却将乌龟放进了怀里:咱们还是做鱼吧,这个乌龟明天自然有我父亲送它回去。
南宫小子很不乐意地低声说:这可是我给你的。
席方平笑了笑,从怀里又掏出那只小乌龟:怎么,你反悔了,那就拿回去好了,不过,听我劝,千万不要献给皇上。
南宫小子嘻嘻一笑:男子汉大丈夫一是一,二是二,既然说送给你了自然就不会反悔。
席方平点点头:那我可就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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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ee 发表于 04-6-12 22:01:4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很可爱:sd:kx:kx:kx:k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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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魔道阴阳 发表于 04-6-13 13:17: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节

那条红头鲤鱼的确很大,席方平与南宫小子十分费力地才将鱼鳞刮洗干净了,又一起将那条大鱼抬到了桌子上,两个人累得够呛。
南宫小子喘了口气说:席大哥,你真要把那只乌龟放生?
席方平从怀里掏出乌龟来:你看。
南宫小子忙近前观看,只见那只小乌龟的背壳上什么都没有了,还是乌乌的一片,没有任何纹理,南宫小子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席方平笑了:我也不知道,但既然这样,你还敢献给皇上吗?
南宫小子确实不敢,这是欺君之罪。他正犹豫着,席方平做了一件令他十分恼火的事情。

只见席方平拿起小乌龟顺着厨房的后窗便扔了出去。席方平家是依江而建的瓦舍,后窗不远处就是江水,只听得远处传来乌龟落水的声音。
南宫小子这一下急了,他也顾不得许多,一下子就从窗子蹿了出去。南宫小子是个小偷,他的轻身功夫十分的好,这一下也快得惊人,轻盈得仿佛如飞燕掠过一般。
席方平摇了摇头,他拿起菜刀来,照着鱼头便剁了下去。但令席方平想像不到的是,刀子下去,仿佛切到了一块石头上,震得他手中的刀差点飞了:这么硬?
席方平又试了几下,结果还是一样的,那个鱼头纹丝不动,没有伤到半点。席方平的菜刀虽然不是什么宝家伙,但也是锋利无比,席方平虽然是一介书生,但也练过几天的把式,不可说是毫无力量,而如今他用尽全身的力量,用菜刀砍在鱼头上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的确是一件新鲜的事情。

席方平自言自语:今天真是怪了。
刚说到这个时候,后窗水淋淋地冒出个脑袋来,正是跳出去的南宫小子,他瞪着眼睛看着席方平。
席方平头也不抬,继续剁着鱼头:怎么样,找到没有?
南宫小子一下子跳了进来:没有。席大哥,好好的一个宝贝,你怎么扔了呢?
席方平:别说费话了,你看看,这是鲤鱼吗,皮那么厚,帮我想想办法。
南宫小子生气地从席方平手里抢过刀来,狠力地向那条鱼的身上劈了下去,结果情况也是一样:还真的这么硬?
席方平在旁边看着:恐怕你也不行,还是我来吧。
说着,席方平就要上前,南宫小子伸手拦住了:席大哥,看我的。
南宫小子放下菜刀,从随身的那个破挎包里抽出把小刀来。他晃了晃手中的小刀:这是我撬锁用的,钢口可好了。

南宫小子共有两柄小片刀,长有七八寸,宽有一寸,但极薄,钢口柔软。这样的刀能使上力量,还能撬锁,席方平当然是不信的。他刚想阻止,只见南宫小子小刀举起落下,竟然真的一下子插进了鱼的肚子里,果然是锋利无比。
他沿着鱼腹向下划着,突然停住了:好象有什么东西。
席方平问:是不是骨头?
南宫小子很不屑地回头看了看席方平:我的秀才大哥,哪有这样的鱼骨头。
南宫小子又使了几下劲,还是没有划动。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院里突然传来了声音:方平,快出来。
这声音并不是席大路所发出来的,很急迫,在这深夜里尤其显得紧张。
席方平愣了一下,急忙跑了出去,南宫小子爱凑个热闹,鱼皮一时也划不开,他将片刀放进自己的破挎包里,便也跟着跑了出去。
两个人都离开了厨房,月色从后窗照了进来,只见那只小乌龟慢慢地从窗外爬了进来,它向着那条死鱼轻轻地爬了过去,显得异常地诡密。

这天晚上的月色很明亮,屋外一片银光,白茫茫的。席方平与南宫小子几步跑了出来,院子里有两个人正艰难地向里面走着,借着月光,席方平看见是一个中年人架着自己的父亲。席大路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席方平从来没有见过父亲这幅模样,面容憔悴,双目紧闭着,魁梧的身材却显得毫无力量,整个身体瘫靠在那个中年人的身上。
席方平一看忙跑了过去,从那个中年人手上接过父亲,扶着向屋里走:怎么了?
那个中年人跟在后面,他好象已经走了半天,有些气喘:我刚和几个朋友喝酒回来,路上眼见着席大哥走过来,我想打招呼,没想到他一下子就摔倒了,然后就是人事不省,吓得我够呛,我一看,这不行,就赶紧将他扶了回来。
席方平忙说:谢谢您了,大叔。
中年人摆手:别谢我了,赶紧看看是怎么回事吧。哎,小子,发什么呆,帮着扶啊。
中年人的话是冲着南宫小子说的。南宫小子一听也忙走了过来,搀起了席父的另一支胳膊。

席方平与南宫小子将席父扶进了正屋,将他放在床上。没想到席大路的后背刚一沾床,他一下子就疼醒过来:疼,不行。
那个中年人跟在后面:他的后背。
三个人立即将席大路身子扳了过来,卧放在床上。
席方平慢慢地掀开席父的衣服,只见席父的后背上有好几个毒疮,已经有脓水外流了,他的皮肤全部红肿着,非常可怕。席方平一看,不觉得愣住了。
中年人看了看问道:席大哥还有这个病呢?
席方平摇了摇头:从来没有。
中年人急道:那还不赶快找个郎中。
席方平仿佛才醒过来:对,对。
南宫小子:我去。
说着,他就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席方平则蹲在床边,轻轻地叫着自己的父亲,但席大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爬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席方平真是慌了神,他从来没有见过心目中仿佛是一个英雄的父亲变成这个样子,人事不省。

厨房里的那只小乌龟慢慢地爬到了那条鱼的前面,它停了下来,伸长了脖子,仿佛要与那条鱼说些什么。
只见那条鱼的嘴果然动了起来,仿佛也在与小乌龟对话。
片刻后,小乌龟缩回头去,不再动弹。那条大鱼也停了下来。
突然间,只见鱼的身子一下子裂开了,整个腹部都仿佛开了一道门一样,从鱼腹里射出万道金光来,照得整个厨房如白昼相仿。一轴画卷从里面慢慢地平平地升了起来,悬在半空中。

南宫小子请回郎中后此时正站在正屋里,他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忙回头向着厨房那边看了一眼,但什么也没有,便又转过头来。
眼前的一位郎中正在桌子上写着药方,席方平与那个中年人在一旁看着,而席大路则俯卧在床上,没有半点声音。
郎中没有说,但席方平心里很清楚,他的表情已经证明了这一切,就是自己的父亲已经没有救了。此时掀开席大路后背的衣服,那些毒疮已不再流脓水,而是结成了厚厚的血痂,这血痂以极快的速度成形,干裂了,那纹理如同龟背一样。
席方平从古书上曾看到过,这种毒疮俗名龟壳痈,开始是化脓流水,后来结痂,当这个痂结满整个后背,其厚如龟壳一样的时候,这个人也就没有救了。
郎中写完了药方,站起来对席方平说:席公子,照着这个药方去抓药,令尊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席方平点点头,他拿过药方来看了看,无非是一些极为普通败火药。抬头看看郎中,他的表情极为尴尬。这个郎中在当地被称作气死阎罗,医术就可想而知了。
席方平心里已然明白,气死阎罗的这个药方是开给自己的,父亲已经没有救了,没有救的人还开什么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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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yo 发表于 04-6-13 22:42:46 | 显示全部楼层
文笔风格确实有古龙的味道
喜欢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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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魔道阴阳 发表于 04-6-14 11:35: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节

郎中与那个中年人走后,南宫小子拿过药方看了看,其实他根本就不识几个字:席大哥,我去抓药去?
席方平淡淡地说:不用了,你还是去做那条鱼吧,我父亲钓的那条红头鲤鱼。
南宫小子不明白席方平的意思,但看到席方平轻松的样子也就放下心来,向厨房走去。
席方平给父亲盖好了被子,自言自语地说:天意如此,我们都救不了你。

南宫小子来到了厨房,那条大鱼完好无损地还是在桌子上放着。他从破挎包里又掏出那柄小片刀来:都要饿死我了,看来还是偷来的爽快。
说着,南宫小子将刀插进鱼身子,向下划去,这一次刀很容易地便将鱼肚子划开了,南宫小子愣了:怎么回事?
在半个时辰前,这条鱼的皮还是坚不可摧,现在却一点阻碍都没有,的确令人奇怪。

南宫小子没有做生杀鱼,因为他不会做,更何况席方平说了,自己的父亲此时只能喝点鱼汤,所以南宫小子做了一个江鱼烩,由于缺少些调料,味道上的确差了些,这是南宫小子十分不满意的地方。
南宫小子纵横镇上所有的酒楼厨房,对各种烹饪技术都了如指掌,加上他天生好吃,所以对这些美味还自己研究了一番,久而久之,他对自己的技艺是从来不含糊的。
南宫小子唯一心有不甘的就是生杀鱼的做法,整个镇上只有席大路做得最好。这令南宫小子一直想不太明白,说到做法其实很简单,生鱼片被醋杀住,再放些葱姜蒜酒等等调料便好了。但为什么只有席大路的鱼片是最好吃的?
为了不在鲁班门前弄斧,所以南宫小子也只好做了一个最拿手的江鱼烩,其实这道菜用鲈鱼最好,南宫小子也曾多次在席家施展过自己的厨艺,即便少些调料也保证是上流的美味,他的舌头从来骗不了自己。
但这一次南宫小子做的江鱼烩却有些问题,他想了半天也不明白的问题。

南宫小子将热气腾腾的一碗江鱼烩端了上来:席大哥,是不是给老爷子吃点?
席方平坐在床边上,他看了看卧在床上人事不省的老爷子。
南宫小子也许不知道,鱼这种东西主发,最不适合得了疮的人吃,只会让伤口更加剧烈,但席方平做为一个书生,博览群书的人却不应该不知道,但他做出的决定却是接过了那碗江鱼烩。
在南宫小子的帮助下,席方平将碗里的江鱼烩慢慢地喂进了父亲的嘴里。
席方平爱自己的父亲,他决不会让父亲受苦,所以他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这种决定在外人看来也许是一种残忍,但他并不这样认为。与其说等死,不如在死前再快快乐乐的享受一番。
但奇迹却也在这置于死地的决定中产生了。

席大路吃下那碗江鱼烩后竟然神质清醒了过来,他睁开了双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说了一句话:我好多了!
席方平怎么也不会想到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一下子叫住南宫小子,两个人将席大路再次翻过来一看,只见后背的疮竟然少了许多,也不再那么红肿了。
席方平忙对南宫小子说:南宫,麻烦你再叫一趟郎中去。
南宫小子不明所以,但事关生死,也由不得半点犹豫转身跑出屋去。
席方平看着桌边的那碗剩下的江鱼烩,感到实在是不可思议。
郎中再次回来的时候带来了药,一付下去,席大路不但神质已清而且能够躺下睡觉了,这令郎中大感意外,他实在想像不出为什么一个就要死的人竟然还能活了过来,为什么那碗鱼汤会有如此的功效。
郎中没有收诊钱,他只要了一碗鱼汤。

席大路虽然病情好转,但他还是很虚弱,于是很快便睡去了,南宫小子也躺倒在桌子旁边睡去。
烛光飘动,席方平坐在桌子旁边,他回身看了看一直爬在床上的父亲,叹了口气,手拄着下巴在想,为什么这个病来得这么突然,现在又好得这样利索,实在是有些奇怪。
忽然一阵风吹过,席方平面前的烛火抖动起来。席方平忙伸出手来拢护着火,他抬眼突然看见隔着桌子对面的墙上有一个人影慢慢地坐了起来。他不自觉地忙回过头去看。
席大路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显得有气无力。席方平一见,忙站了起来:爹,您醒了?好点没有?要不要给您倒点水喝?
席大路坐在床边上摇了摇头:不用了,方平?
席方平忙走到父亲的跟前:爹爹,有什么吩咐?
席大路一脸严肃的样子:你跪下。

席方平很感意外,但他还是服从了,在父亲面前跪了下来。
席大路叹了口气:方平,羊实死后将他的灵魂卖给了魔泽的主人,那魔泽的主人借用他的怨气化成了杖棍,然后乱棍打在我的后背上,才使我突然间毒疮发作,险些没有死过去。
席方平心下十分恼怒,但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席大路接着说:但我知道,那个魔泽的主人绝不是因为羊实才这么做的,你知道你给我喝的鱼汤是什么吗?
席方平吓坏了,他急忙低下头去:不……是南宫做的江鱼烩,只是我不应该……
席大路轻轻地笑了:正是这碗渔汤救了我的命,那条鱼的体内竟然会有息壤,那种东西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席方平这时才明白,虽然他不知道息壤是什么东西,反正父亲能够活过来当然是十分高兴了。但他高兴得却有些早了。
席大路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但也正是这个东西害了为父。魔泽的主人之所以帮助羊实就是发现了息壤被我打捞了上来,他一定要我交出什么乾坤八卦图不可,看来这次我是非死不可了。

这一下,席方平根本就没有听明白:爹,您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魔泽的主人?乾坤八卦图又是什么东西?
席大路的手里突然多出了一轴画卷来,他接着说:魔泽的主人也是魔界的主人,他名叫阴屠,这是失落了几万年的乾坤八卦图,能够置他于死地,你一定要收好。现在你还没有仇人将灵魂卖给阴屠,阴屠也就还没有办法在魔泽找到杀死你的方法,如果你有勇气的话,一定可以利用这幅图为我报仇。但记住,阴屠一定会到人界来找你的,你要小心。
席大路的话刚说完,只见他的七窍已经开始在流血,席方平忙站起身来想扶住父亲,但席大路却将图递了过来,自己却走向门外。与其说走不如说是在飘,悠悠的,慢慢的。
席方平一愣,忙伸手一抓,却划过席父的身体,他什么也没有抓住。席方平一惊,忙随着席父转过头看去,见席父已经走出了门,席方平也不顾许多了,他站了起来,追了过去。
席方平三步并作两步追到了门口,他向外一望,空荡荡的院子里面没有一个人。席方平大吃一惊,他急忙又回头看过去。
床上席大路赫然还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席方平一下子醒了过来,原来他刚才做了一个梦,自己还是坐在桌子边上,那盏烛光也未曾熄灭,桌子的那头南宫小子在熟睡中。而烛火的旁边正是那卷神秘的画轴。
席方平看见画轴一下子呆住了,他知道这个梦已经变为了现实,他顾不得看那张画,急忙转身扑到了父亲的床前:爹,爹。
南宫小子被席方平的大叫声惊醒,他看见席方平正在用力地摇着自己的父亲,席大路却没有一点动静。南宫小子来不及细想,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他要找气死阎罗。
突然,席方平感到了什么,他缩回扶在父亲背上的那只手在眼前看,手上沾满了血迹,原来父亲后背的血已经浸透了他的衣服。
席方平一下子晕了过去。
桌子上那只乌背无纹的小乌龟伏在画轴的旁边,缩着四肢和头,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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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气死阎罗没有救得了席大路,一代商界的名宿就这样死去了,常听人说怨气可以杀人,的确不假,席大路便是被怨气杀死的。但也有人说席大路打捞上来的那条红头鲤鱼是龙的子孙,所以他死了。
当然再有一种说话就是被那个姓羊的商人索了命,好人没有好报。
只有席方平心里最清楚父亲的真正死因,他知道他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找到魔界的阴屠,为父亲报仇,但阴屠在什么地方,魔界又在什么地方,自己能对付魔界吗,一切都是一个不可预测的未来,席方平感到十分地绝望。

席大路的葬礼设在江边,这是席方平所决定的,他知道父亲的愿望。
镇上远近的乡绅们都来了,只有羊家没有人到。葬礼并不太隆重,但很肃穆。
此时,席方平神情木讷地站在江边上,他一身白色的孝服,头上还缠着白布带子,在他的身后,是那些曾与席大路十分熟识的乡亲们,他们的眼神都看着前面长江水。
江边靠岸处停着席大路的那只打鱼船,下水不过两年,船身还很新。船上平躺着席大路的遗体,他的身上则堆着一些干柴。有几个渔人赤着脚站在小船的两侧,他们是要将船推进江中。
席方平身后的一个老人手里拿着一个火把,点燃后轻轻地走到席方平身旁,将火把递给了他,他是这个县里颇有声望的商会长者:方平。
席方平点了点头,他接过火把,走到小船的边上,再一次看了看船上的死去了的父亲。席大路躺在那里,显得很安祥。但席方平清楚地记得,父亲死的时候,眼睛并没有闭上。
席方平将手中的火把放在了那堆干柴的上面。顿时,泼过桐油的干柴立即着了起来,那几个赤脚的渔夫将小船用力一推,小船向着江的中央慢慢飘了过去。

席方平站在岸边静静地看着,他默默地念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苍天保佑吧,让我找到那个恶魔。
渔船随着波浪漂到了江中,火势越来越大,船慢慢地解体了,沉了下去,有木板浮在了水面之上,也向着下游飘去,如死去的灵魂一样渐渐远去。过了一会儿,火灭了,江水也恢复了平静,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席大路离开了这个人世。
岸上的许多人开始转身走了,他们依次地扶了一下席方平的肩头以表示慰籍,席方平则还站在那里远望着。父亲的死使他重新开始了自己的人生。但他下一步要如何去做呢?他也没有答案。
此时的席方平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个叫姬飞峰的饮酒道人。

小镇的南边的确有一座荒芜以久的道观,建于什么年代早已无人知晓了,据说这个道观里曾经住过道祖吕洞宾,但那只是传说,没有一点证据。
席方平小时候曾经在这个道观里玩耍过,破败的环境总是捉迷藏的好地方。后来进了私塾以后,席方平就从来没有再去过那里。听说现在的道观里时常会有些匪徒出没,有许多人在那里遭到了不幸。
镇中有一个打铁的人,有一天他接到了一封信,当天晚上就去了那个道观,从此也就没有活着出来。第三天的时候,有一个拾荒的人经过道观时发现了这个打铁匠,奇怪的是打铁匠一身短衣襟夜行人的打扮,手里拿着一柄鬼头刀,他直挺挺地站在道观的院子里。
拾荒人走近一看却吓坏了,只见铁匠的脖子处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剑洞,然而他却没有流血,也没有倒下,可见杀他的人手法是多么的快,一剑封喉。这一下可忙坏了当地的捕快,但他们查了半天也没有查出个结果来。最后只好说这属于江湖仇杀,官府也不便插手。
后来又有人说那个铁匠曾一夜间连杀十三条人命,逃匿到这个镇上的,再详细的内容就没有了。在那之后更是少有人再去那个道观里。这也是席方平听姬飞峰一说住在那里一下子就愣住了的原因。
姬飞峰到底是一个什么人?
他的背后背着有两杆双枪,一定是江湖中的,但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席方平猜测不出来,但他凭感觉知道这个道士一定深有来历,这样的人一定会知道一些常人所不能知道的事情。譬如阴屠是谁,魔界在什么地方?

席方平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独自来到了镇南的道观。多年的无人使这里杂草丛生,道门都露出一个大缝来,墙围子更是倒塌了不少,所谓的院墙早已不存在了。
席方平从破砖中迈步踏进了这所道观,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只能看见荒凉的风吹出来一片萧瑟景象。
席方平放开声音喊道:姬道长,姬兄,你在吗?小弟席方平有事相求。
声音在空荡的荒地中回响,还是没有动静,席方平继续向前走,来到正堂门口,木门半扇已不知哪里去了,屋子虽然破败不堪,但里面却还是黑黑的看不着半点人影,外面的光线似乎永远也射不进去。
席方平心里有些害怕,但他还是壮着胆子迈步向里走。
突然,席方平感到脖子处一凉,他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随即而来的意识则是死亡,席方平想到了几年前那个死去的铁匠,难道自己也要步那个铁匠的后尘吗?
好在席方平虽然害怕,但他绝对不是胆小之人,尤其抱有复仇的心理,他的胆子也无形中变大了。席方平睁大了眼睛,只见自己的咽喉处被一个明闪闪的东西抵住了,一阵阵的寒气从那里传了过来。
在席方平的面前站着一个年青人,一身的青衣,面目极为清峻,但两眼却放出一种慑人心魄的光茫来。这个年青人手里拿着一柄剑,剑尖抵住了席方平的咽喉。
席方平没有说话,那个青衣人却先说了。
青衣人看了看席方平,问道:你不会武功?
席方平睁大眼睛,只是略微地点点头。那个青衣人收回宝剑:这个地方不是你来的,回去吧!
席方平这时才感到脖子处有些痛,用手摸了一下却没有半点血迹。
青衣人似乎不愿意多说,转身向黑漆漆的屋内走去。
席方平忙说:哎,我是找姬道长,你认识吗?

青衣人一下子站住了,他转过身来:你认识他?
席方平点点头:刚认识的,我们曾在一起喝过酒。
青衣人道:有什么事吗?
席方平很为难,他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也不好说。
青衣人接着说:不管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回去了,因为他再也帮不了你了。
席方平一愣,他没明白青衣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席方平的身后传来了姬飞峰洪亮的声音:路奇轩,别吓着我这个喝酒的朋友。
席方平回头一看,只见姬飞峰大踏步地走了过来,他还是一身橙色的道袍,身后背着那两杆短枪。
路奇轩冷冷地说:你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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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孙 发表于 04-6-15 21:55:1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真的想贿赂你让我一次看完:sha:sha: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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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姬飞峰并没有理会,他走到席方平的跟前:席公子找我有什么事?
席方平看了一眼路奇轩然后说:姬兄,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也许你们道家能够知道一些。
姬飞峰点点头:好的,咱们到外边说去,这里面太暗,也见不到阳光。

席方平跟着姬飞峰走到了大堂旁的台阶上坐了下来,那个叫路奇轩的人则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双手抱着剑,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姬飞峰。
姬飞峰问:什么事,你就说吧?
席方平回头看了看路奇轩:你们是不是还有事?
姬飞峰笑了笑:没事,你先说。
席方平也没有隐瞒,将自己父亲席大路生病以及死去,还有梦里的那些话一一对姬飞峰一五一十地陈述了一篇。
起先姬飞峰只是认真地听着,但越听到后来,他的表情就越凝重起来,尤其听到席大路托梦的那一段,姬飞峰不禁站了起来。
席方平十分惊讶,他也跟着站了起来问道:姬兄,难道你知道些什么?
姬飞峰起身来回地走着,仿佛在想些什么,席方平不禁皱了皱眉,他回过头去,只见路奇轩的眼光还是紧紧地盯着姬飞峰,对于他好象视若无物一般。

突然姬飞峰站住了,他仔细地端祥了一下席方平:你是说你发现有一只小乌龟与一轴画卷吗?那只乌龟的背上没有一点纹理,后来出现过一个河洛图,而那个画卷上画的正是八卦图吗?
席方平点点头。
姬飞峰:那幅画是用布制的还是用纸制成的?
席方平摇了摇头:都不是,我也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很薄,但感觉很有韧性。
姬飞峰点点头,他仿佛在自言自语:这就对了。
席方平大惑不解:什么对了?

姬飞峰摇了摇头慢慢地说:那只小乌龟叫河洛龟,可以预示凶吉。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但河洛龟天下仅此一只,您有幸成为它的主人,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而那张图就是失传了很久很久的乾坤八卦图,我真没有想到,你竟然就是我所要找的人。
席方平还是不明白:什么?我是你要找的人?干什么?
姬飞峰点点头:这事得慢慢说,那张图你可随身带着?
席方平从怀里掏出了图和那只小乌龟:都在这里。
姬飞峰并不理会乌龟,他一把将图拿了过去,忙忙地打开图,只见上面画得正是乾坤八卦图,笔触苍劲而深邃,绝不是一般笔墨所能画上的。
姬飞峰激动地看着这张图,他的手都有些颤抖了,他又看了看席方平,这时,他却发现席方平也在盯着他看,脸色也变了,变得十分地怪异。
席方平指了指姬飞峰,低低的声音说:你在流血。

果然,姬飞峰在流血,而且情况十分地危险,从七窍里都慢慢地渗出血来。姬飞峰忙用手擦了一下,看着手上的血,他大吃一惊,忙将手上的图快速卷好递与席方平:快,这是你的,一定要收好。
席方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旁边站着的路奇轩也十分地奇怪,但他依旧是没有动,只是冷冷地站在那里。
席方平接过图来,只见姬飞峰的七窍也停止了流血,忙问:道长,你这是……
姬飞峰一把抓住席方平的手腕,急声说道:席公子,你的确是我要找的人,不过现在你什么也不要做,马上回到家里,哪儿也不要去,今天晚上就会有人去接你的。记住,千万不要随便出去,否则可能有性命之忧。
席方平被姬飞峰说得莫名其妙:道长,这是为什么?那魔泽的主人?
姬飞峰说道:时间紧迫,我以后再对你说,晚上你只要跟着来人走就是了。
说完,姬飞峰打了一个呼哨,他看向道观的墙外。

只见一匹神俊的白马仿佛从天上而降,从道观的墙外飞身跃了进来,那匹马浑身雪白,头上长有一只角,正是传说中的独角兽。席方平立时惊呆了。
独角兽直直地跨落在道观的院子里,停在两个人的前面,落地无声。
姬飞峰上前一拉缰绳,对席方平说:上去,它会送你回去的,呆在家里不要出去,记住我的话。
席方平这才从呆愕中惊醒,却依然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姬飞峰上前一步,手上一托席方平的胳膊,将他很轻松便地送上的马背。
那匹独角兽一声长鸣,如龙吟虎啸一般腾空而起,险些将席方平掀了下来。席方平急忙抱紧了马脖子,他还想说些什么,但已经来不及了。

独角兽载着席方平远去。姬飞峰看着松了口气。身后路奇轩赞叹道:真是一匹好马!
姬飞峰回过头来:你都听见了?
路奇轩点点头:听见了。
姬飞峰:所以我更不能与你决斗了。
路奇轩沉下脸道:人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姬飞峰点点头:我提个要求,你护送他到终南山,到时候我师父自然会接受你的挑战。
路奇轩想了想,笑了:我是一个杀手,只讲任务和酬劳,你提的条件我同意。
姬飞峰松了口气:我喜欢你这一点。但还要见另一个朋友。
说完,姬飞峰转身便向观外走去,路奇轩突然问道:可以问一句吗?魔泽的主人是谁?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姬飞峰头也不回:他不是人,你也不是他的对手,连我师父都不行。
路奇轩很纳闷地站在那里,他看了看手中的剑,难道这世上真有比姬飞峰师父还要厉害的人吗?

魔泽的主人阴屠当然不是人,它当然会令姬飞峰害怕,甚至是姬飞峰的师父陈抟老祖也会害怕的。
这样的害怕往往就意味着死亡,死亡的事情永远不会有意思的。
阴屠虽然救出了自己的七魂,却没有将他们带回魔泽,也没有将那张乾坤八卦图毁掉。所以,阴屠只好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领地,魔界。
由于七魂不再受困魔鼎法力所控制,所以阴屠也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就这样,又过去了几个五百年,阴屠终于在魔界恢复了自己的魔力,只要七魂可以重回魔界,阴屠就可以再一次地重现他的野心。

魔界的表面是大片的沼泽,所以称作魔泽,植物腐败着,黑灰色的,水沼之间冒着水泡。烟气灰暗,弥漫着雾蒙蒙的水汽。在沼泽地的中间有一口枯井,同样地破败了,上面是枯死的杂草,旁边一棵枯死的野树,树皮黑褐色,歪着脖子,上面爬满了各种各样的虫子。
这口井可以直通到魔界的深处,多少年来,从那口枯井中总是发出一声声的嚎叫,阴森而又恐怖,那是阴屠的声音,也是魔狱谷中训练邪人的声音,很惨烈。
但这一次,阴屠发出的声音不再惨烈,而是充满了兴奋,他终于闻到了息壤的味道。

井中是漆黑的一片,阴屠的两个血红色的瞳孔令人恐怖,周围又仿佛有一些蓝星环绕着,闪闪点点地,就象鬼火一样,游动在枯进之中,并且越来越快。
阴屠的声音终于从地狱里传来,邪恶而恐怖:……毁掉它……
这当然所指的就是乾坤八卦图了。
枯井中两点蓝星迅速地冲了上来。
枯井旁的虫子一下子全被惊飞了起来。
那两点蓝星冲出井口,化作两道莹蓝色的光带向着远处飞去。

乾坤八卦图的重现迫使阴屠必须采取行动,于是,恶龙侍者终于出洞了。
又一次人界与魔界的交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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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孙 发表于 04-6-16 11:11:31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看到今天的文章了。哈哈:kx:kx,不过然后就是痛苦等待:pa: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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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索命侍者

第一节

每一个人都想飞,在天空中自由地飞翔,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飞,都能在蓝天与白云间穿梭。席方平有幸成为了一个能飞的人,他可以感受到天空中的风轻拂在耳边,那是一种醉酥酥的感觉。
席方平知道坐下骑的是一匹独角兽,从前在古书籍中曾经看到过,但他没有想到这个世上还真的有这种马,这是一匹神马。确切地说,独角兽并不是马,它只是长得象马而已,可以供人骑,当然骑它的人绝不是普通的人。
席方平记得书上是这样说的,独角兽本是夜森林中的神兽,上古时候有一个远方的骑士被敌人追到了夜森林,那里面根本见不到太阳,却有一些幽冷的光在时常地闪动着。
骑士在夜森林里摸索着走了很长时间,他筋疲力尽,身上又受着重伤,他认为自己要死了。但他没有死,骑士看见了另一束幽冷的光,他向着那道光走去,原来那正是独角兽的独角发出的光。
独角兽用自己的血救活了这个骑士,结果骑士恩将仇报,他用武力征服了独角兽,从此独角兽走出了夜森林。但骑士终归不是独角兽的主人,在一次战役中,他死了。失去了束缚的独角兽并没有找到回家的路,它被一个又一个的骑士所征服,成了他们的坐骑,但这些骑士也一个又一个的莫名其妙地死去了。
终于有人发现,这人界中最神骏的良驹原来对主人很不利,一般的人是无法消受它的,就象当年刘备所骑的的泸一般。
有些好事的人认为独角兽是不祥之物,要杀死它。于是他们追杀独角兽到了昆仑山附近的夜森林,追去的人却没有一个生还的,而独角兽终于在无意中找到了自己的家,从此就再也见不到它的踪影了。

席方平想到这儿,他飞上天的兴奋已然无存,如此高的天空,掉下去会怎样,他根本不敢去想,而现在坐下的却正是对主人极为不利的独角兽。
人在危险面前,都会情不自禁地直面危险,席方平自然也不例外。他整个身子俯在独角兽的背上,微微地睁开眼睛看着独角兽所飞过的世界,但眼前的景象却极为奇怪。
席方平认为自己飞得很高,但他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下面的每一个行人,他们走在镇子上,他们的面部表情,他们各自所做的事情。偶尔也有人抬起头来向上看,但从他们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没有人能够看见席方平,没有人能够看见在天空中飞翔的独角兽。
但有一个人却不一样,他看见了,至少席方平是这样认为的。他也许真的看见了,因为他抬起头的那个瞬间,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在席方平的印象中,这个人是很少惊讶的,因为他走千家踏万户,见过许许多多不同寻常的事情,但这一次他真的惊讶了。
这个人就是南宫小子。

南宫小子感到自己仿佛在做梦,席方平竟然在天空上飞翔着,还骑着一匹会飞的白马,从镇上掠过。他从来没有想过马会飞,但他知道跑得很快的人就跟飞是一样的,因为他就是一个跑得很快的人。
南宫小子没有再多想,他跑了起来,他想追上天空中的席方平。
这也是席方平头一次领教到南宫小子奔跑的速度。他心里很清楚,以这样的奔跑速度,所有的行人是根本就看不清的,他终于明白了南宫小子为什么偷完东西后总能脱身,速度快到了极致是人眼根本就捕捉不到的,所以南宫小子完全可以当着那些捕快的面跑掉。
席方平心中却有一个疑惑,这样的速度与飞翔的独角兽相比到底哪个更快呢,但他永远也没有答案了。因为独角兽停了下来。
席方平的眼前一片眩晕,天与地在快速地翻转着,身体的各个部份好象都掉了一个个儿似的。他感到了一种死亡的威胁,于是闭上了双眼。
独角兽将席方平从背上掀了下来。

席方平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那张父亲曾经躺过的床。他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梦,从梦中刚刚惊醒一般。但事实证明,他没有做梦,因为南宫小子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南宫小子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席方平并不想回答,他知道事情远比想像的要复杂,他不愿意让一个小孩牵扯进来,于是,他扯了谎:我为什么不应该在这里?这是我的家。
南宫小子笑了,一个小偷,他的本事还有查颜观色,他知道席方平在说谎:我看你骑着一匹白马在天空飞。
席方平摇了摇头:你在做梦,不可能,我怎么会骑着白马在天空飞呢。
南宫小子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他又回来了:我听说有一种法术叫剪纸术,用纸剪成某个东西的形状,然后冲它吹一口气,那张纸就会变成真的。
席方平表现得很不耐烦: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了,说,你有什么事?
南宫小子看自己是问不出什么了,就忙说:我要给老爷子上一柱香。
没有人会阻止这样的要求,席方平从床上起来,从案桌前抽了三根香递给南宫小子。
南宫小子把香举过头顶,走到了席大路的灵位前,拜倒在地,席方平则在后面看着。
席大路灵位前的香炉里满是香灰,那个味道传到了席方平的鼻子里,这令他想起了父亲临死前给他的暗示,继而他又想起了与姬飞峰的对话。

其实席方平并不明白姬飞峰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魔泽的主人就是代表着死亡。父亲的确是被魔泽的主人所害死的,那个梦也的确是父亲所给自己的暗示。
这个乾坤八卦图怎样才能为父亲报仇呢?席方平脑子里很乱,他不知道这一天晚上会发生什么事情,姬飞峰所说的那个要带他走的人到底是谁?自己能不能真正地相信这个姬飞峰呢?

南宫小子已经将香插进了香炉里,他回过头来看着席方平一付失魂落魄的样子,于是就从从挎包里拿出用荷叶包的酱牛肉来,放到了桌子的灵位前:席大哥,我这有吃的,你不吃一些?
席方平回过神来,歪头看了一眼:我吃不下,对了,给小乌龟一点吧。
说着,席方平将手伸到怀里,掏出了那只小乌龟递给南宫小子。
南宫小子一看奇怪地说:原来你没有扔?这不可能,我明明看见你把它扔了出去的。
席方平摇摇头:我真的扔了它,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它又回来了。
南宫小子没有接话,他开始觉得这个书生很不一般。

南宫小子的确相信席方平,这倒不是因为席方平为人十分地老实,而是南宫小子更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人手上的动作比他更快,没有人能够在他的面前玩弄任何把戏,南宫小子对此是相当自负的。但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已经放生的乌龟还会回来。没有任何动物会傻到这样,只有一种可能,这只乌龟也不是一只普通的龟。
南宫小子当然相信这是一只神龟,因为他曾亲眼目睹了龟背上的八卦图,虽然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仅凭这一点,他就完全应该好好地喂一喂这只小乌龟。

乌龟伸出了头,将南宫小子撕下的牛肉叼在了嘴里,一个狼吞就咽了下去。南宫小子感到十分有趣,于是又撕下一片牛肉来,乌龟还是那样地吞了下去。
不一会儿的工夫,这只小乌龟竟然吃下了比自己体积还要大上许多的一块牛肉,南宫小子既惊奇又兴奋,完全忘了自己还没有吃东西呢:哎,席大哥,你看这只乌龟是什么胃口啊?
没有一点回应。南宫小子很奇怪地看了过去,只见席方平坐在床上正在看着什么东西。
南宫小子凑了过去问道:席大哥,这是什么?
席方平也没有藏着,将手中的乾坤八卦图展开了铺在床上:看吧,这叫乾坤八卦图,象不象那次这只乌龟背上的图案?。
南宫小子点了点头,但他对这种东西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扫了一眼,也没有在意:这有什么好看的。
说着,南宫小子转回到桌子旁,接着要喂那只小乌龟。突然间,他看见有一滴鲜血落在了桌子上。
       
南宫小子愣了一下,他忙用手一捂鼻子,自言自语说:怎么流血了?
席方平愣了一下,他猛地坐了起来,看着南宫小子,只见南宫小子的鼻孔果然在流血,而且其他五窍里似乎也在泛着血色,只是还未曾流出血来。
席方平忙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图,他将图飞快地卷了起来:你怎么了?
南宫小子倒是并不在乎,他用手擦了擦鼻子,血已经止住了:没事了。
席方平将图悄悄地放进了怀里,他坐在床沿之上陷入了沉思,为什么姬道士和南宫小子看了这张图都会流血,而自己却没有事呢?如果那个梦是真的,如爹爹所说,这张图可以对付魔泽的主人,那它又为什么会伤及无辜呢?姬道长说自己就是他要找的人,这是为什么呢?自己一个文弱书生,又能做些什么呢?
席方平的脑子快要炸了,他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父亲从烛光中坐了起来,影子投在对面的墙上,人们不是说鬼魂是没有影子的吗?
席方平想到这里,他抬头看着对面的墙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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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此时,天已擦黑,席方平坐在床边上,在他与墙的中间是那个摆放着灵位的桌子,而南宫小子正在那里逗着小乌龟喂着牛肉。
席方平突然有些神经质地叫道:南宫?
南宫小子愣住了,席方平的声音有些怪,他回过头来:什么?
席方平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把抓住南宫小子,把他拽到床榻前:躺下。
南宫小子很不情愿:大叔就死在这儿,我不躺。
席方平发急道:叫你躺下。
南宫小子很无奈地躺了下来:席大哥,什么事呀?
席方平已经坐在了桌子前面,现在南宫小子所处的位置自然是席大路去世那天晚上席大路所躺的位置。席方平用火石点燃一根蜡烛,回过头来对南宫小子说:你坐起来。

南宫小子坐了起来,他不明所以地看着席方平。
席方平眼睛紧盯着对面的那堵墙,墙上什么也没有。席方平揉了揉眼睛:什么都没有对吧?
南宫小子:什么呀?
席方平:我说墙上,是不是没有你的影子?
南宫小子没有笑,谁到这个时候都笑不出来:当然没有,席大哥,你怎么了?
席方平转过身来,他看着南宫小子,好象是自言自语:可为什么我会做这样的梦呢?也许那真的只是一个梦……
席方平缓缓地有些失望地抬起了头,他突然见到南宫小子的脸色变了,他好象说不出话来,眼睛直盯着对面的墙。从南宫小子的眼睛里,席方平看到了恐惧,他的心也在下沉。难道真的会出现那样的影子吗?席方平慢慢地回头看过去,只见墙上果然出现了影子,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两只相同的兵器的影子,钩子的形状,月牙护手,还有倒刺。影子真实而又虚幻。
席方平吓坏了,他不可能不被吓坏,但更害怕的人是南宫小子,他颤声问:这是什么?
谁都无法解释,谁也不能解释。钩子一动不动地投在墙上,这影子显得异常的恐怖。

南宫小子虽然见得很多,但他也没有见过这样诡异这样恐怖的事情,平白无故的在墙上出现了两只钩子的影子。他的反应很快,快到席方平几乎没有看清他的动作。
南宫小子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他摸了摸斜挎在身上的破包。转身就向外就跑,嘴里还在说着:席大哥,你家闹鬼,我先走了。
席方平没有叫住南宫小子的念头,因为他知道这一晚他就要走了,至于去哪里,干什么去,他都不清楚,当然也就没有必要叫住南宫小子。
南宫小子消失在门外的夜色中,这个夜色没有月亮,天阴阴的,外面一片漆黑。

南宫小子跑得很快,他要从江边跑回镇子上去,找一户有钱的人家寄宿一晚,说不定还有好酒与好肉。
这是南宫小子离开席方平的第一个想法,他实在不想在一个灵堂里睡觉,席大路又不是他的亲戚,更何况那墙上还出现了两柄莫名其妙的钩子的影子,怪吓人的。
以南宫小子的脚程,没多长时间就到了镇上,他飞身翻过镇墙,突然停了下来。
小偷的耳朵一般都十分地好使,南宫小子更是了不起。他突然听到了一阵刺耳的声音,这声音从安静异常的镇上传了出来,令他毛骨悚然。
南宫小子寻着声音慢慢地摸了过去,他终于明白了那两柄钩子却不是莫名其妙。

夜已深,此时的市镇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石铺的地面泛着夜色的光,一双穿着黑靴的脚走了过来,无声无息地,旁边就是那只恐怖的钩子,拖在地面上,发出蓝色的光来,擦得地面火星四溅。一双脚走了过去,另一双脚跟在后面,旁边也有一只钩子,同样的死亡的蓝色,同样地拖在地上,擦着火星。
镇上的街市很早就已经关张了,没有一个人,两个黑衣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只能听见索命钩划在地面上的声音,十分地刺耳,传出去多远,这也是南宫小子入镇后立即听到的。
这两个黑衣人穿着紧身的衣服,那衣服的花纹好象鳞片一样,身披黑色的大氅,每一个人的头上都戴着一个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
这两个黑衣人就是阴屠派出来的恶龙侍者,冷血与无情,他们的目的当然只有一个,就是席方平和那幅乾坤八卦图。

这时,一个店铺里亮出一点光来,身材高大的店主猪头方拿着一盏油灯打开门走了出来,他张口就喊:谁呀,那么大动静,不知道大爷在睡觉吗,找死是不是?
猪头方当然是外号了,他是一个屠夫,他卖的每一个猪头都是方形的,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把六个面都削平了,据说他养了一只十分彪悍的狗,削下来的猪头肉都喂狗了。但没有几个人见过那条狗,因为所有见过那条狗的人都少了两只耳朵,这样也就没有人敢见那条狗了。
猪头方是镇上的一霸,他的姐夫是这里的总捕快,凭着这个关系,猪头方在镇上欺行霸市,所以镇上只有他一个人卖猪肉,价钱当然也是可想而知的了。
猪头方最爱睡觉,绝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他的好觉,凡是打扰的人都会遇见他那只彪悍的狗。

此时,猪头方同样是牵着狗走了出来,他喊完话以后一时呆住了。
猪头方为人不好,但他并不是一个傻子,在这样的一个夜晚,见到两个幽灵般的外地人,谁都得害怕。但他仗着自己的凶犬,还要多说几句:哪来的,赶紧滚。
说完这句话,猪头方是真的后悔了,因为他发现自己脚边的恶犬早已不见了踪影,更因为他看见了一张十分诡异的脸。
走在前面的那个恶龙待者冷血一下子站住了,看不出他有什么动作,但头上的斗笠却动了一下,露出了他那张如刀削一般,死青色的脸,一双眼睛却没有眼珠子,白白地翻动了一下。
他们的眼睛被神将祝融剜去后,并没有完全失明,只是不太灵光而已,所以一般也不用的。


冷血拿着索命钩的右手指轻微地动了一下。
一道蓝光闪动,便没有了动静。
冷血的姿势几乎没有变,他继续向前走着,后面的无情紧跟着,两个人的面貌竟然是出奇地相似。
两个恶龙侍者几乎以相同的步伐走过了猪头方的身边。衣氅飘动,后面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龙,只是没有眼睛。
猪头方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一脸的惊愕,突然,一下子摔倒在地上,那颗头颅与身子分开了,一直轱辘到街市的正中间,停了下来。
街市终于恢复了平静,也许它一直是平静着,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具已经分开的尸体横在地上。
第二天,人们在街市上看见一具无头的尸体,又过了几天,人们在坟场边上看见一只发了疯的狗,那只狗的前面摆着一个被它啃得方方正正的头颅。镇上的总捕头将这只狗的头也砍了下来。

南宫小子目睹了这个没有流血的屠杀,他的心在卟卟剧跳着,一个人躲在房坡之后不敢透出一声大气。
终于看着两个黑衣人走远了,他才松了口气。但他突然醒悟了,这两个黑衣人远去的方向正是江边席方平的家。
席大哥有危险,南宫小子咬了咬牙,转身又追了下去。他想在两个黑衣人到达之前告诉席方平,但他晚了,恶龙侍者的脚程也是极快的。

经过这几天莫名其妙的事情,席方平的心理倒有了一些准备,所以他也并不是很害怕,只是许多事情不太明白而已,他无可奈何地看了看墙上的那两只钩子的影子,一下子跪了下来,对着父亲的灵牌说:爹爹,是您吗?您老有什么事就请讲吧,不要这样地暗示了。
好象席大路就真的在这间屋子里一样。但屋子里还是很静,没有任何声音,席方平看了看站了起来:既然您不愿意说,那我可怎么办?
说着,席方平又坐回到了桌子边上。突然,他发现桌子上的那只小乌龟的背上在发着淡淡的莹光,席方平一下子愣住了。
他凑上前仔细地看,只见龟的背上出现了两只钩的纹路。

席方平抬头看了看墙,墙上那两只钩的影子与小乌龟背上这两只钩子的纹路几乎一模一样。他试着伸手捂住了小乌龟,再看墙上,已经是什么都没有了。
席方平明白了,他突然想起了姬飞峰说的话:那只小乌龟叫河洛龟,可以预示凶吉。
席方平眼前闪现出小乌龟背上曾有过的河洛图以及那天晚上桌上的乾坤八卦图。那么这一次,这个奇怪的钩子预示着什么呢,是凶还是吉?席方平实在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天将降的大任会落在自己的身上,这个大任又是什么呢,难道是对付阴屠吗?
席方平想杀阴屠,自从席大路托梦以来他就一直这样想,但通过这几天的奇异现象他似乎有些动摇了。虽然杀阴屠是誓在必行的事情,但却绝不是他席方平,一介书生能够完成的任务。必须有人帮助,姬飞峰能帮助他吗?
席方平不知道,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是那个什么天将降大任的人。

席方平再次拿起小乌龟仔细地端祥着,却发现那个龟背已经是什么都没有了,席方平很奇怪,他再一次看那墙,上面也是什么都没有。他摇了摇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很快,这个不可思议就有了一个明确地答案,这个答案来得很突然,也很恐怖。
墙面上突然出现了两只钩子的钩头,发着蓝色的光。下面的情景更加可怕,那两个钩头将这堵墙活生生地钩出了一个大洞来,砖与土飞溅,房屋倾斜,眼前一片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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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魔道阴阳 发表于 04-6-18 09:26:34 | 显示全部楼层
恶龙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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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ee 发表于 04-6-18 10:11:13 | 显示全部楼层
是哪个游戏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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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戒情人 发表于 04-6-18 14:24:2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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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席方平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他忙把河洛龟放进了怀里,静静地看着。席方平虽然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但他心里很清楚,破墙而入的人一定不是好人,不是好人的人来了,那就意味着正如姬飞峰所说的危险来了。
但席方平没有跑,因为他也很清楚,自己根本跑不了,能够一下子将厚厚的墙壁钩塌的人一定也会轻而易举地要了他的命,他跑是没有用的,何况自己并不是一个能跑的人。
席方平有些后悔,他非常羡慕南宫小子,自己为什么没有做过小偷,至少也可以练就一身逃跑的本领。

尘土落了下去,墙洞的外面在夜色中站着那两个黑衣人,头戴斗笠,他们一前一后地迈进了屋里。他们当然就是恶龙侍者,冷血与无情。
冷血与无情异口同声,用一种冷酷得几乎人耳永远不愿听到的声音在说:我们要那张图,如果你还想活着的话……
席方平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一切的奇异都是源自于那张图,这两个黑衣人绝对不是友善的,他只希望能够拖住他们,一直到姬飞峰所说的那个接他的人来:什么图,我不知道。
席方平边说着边向后退,他并不想跑,只是想离两个黑衣人更远一些,至少那两只可怕的钩子挥舞不到他的身上,但后面是床,他没有退路。
冷血向前一步:把图拿来,快点……

席方平感到一种强大的冰冷感觉,仿佛自己就要死了一样,他突然问道:姬道长是你们的朋友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这是毫无置疑的事情,席方平心里也明白,他之所以这么问,希望江湖中人能够知道这个姬飞峰,能够用姬道长的名号缓一缓当前的危险。
但席方平错了,他错在并不清楚面前这两个黑衣人并不是江湖中人,甚至根本就不是人。席方平当然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两个黑衣人的右手同时动了起来,恶龙侍者不愿意跟一个人再多废话了。
两道蓝光闪动着席方平的眼睛,席方平急忙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死了,那两只钩子太过锋利了,没有人能够躲过去,即使是南宫小子也不行。

在武学中有一个常识,对方的招术如果躲不过去,那就接过来。席方平并不会,但有人替他做了这样的事情。
兵器相交的声音清脆得有些悦耳,从旁边平伸过来一柄剑架住了冷血与无情的两只钩子。拿剑的人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是怎么进到了屋里的,他救了席方平。
这个人站在了恶龙侍者与席方平之间,一身青衣披风,从后头看得出来,他正是镇南道观中的那个路奇轩。
路奇轩没有回头:到外面等我。
席方平是个识趣的人,他知道在这里他只是一个包袱,所以他要出去,一把从桌上抓过父亲的灵位跑了出去。奇怪的是那两个黑衣人的钩子搭在路奇轩的剑上,竟然没有半点要出手阻挡他的意思。

席方平几乎是没有知觉地逃了出来,他跑到了院子里,站在那里向屋里看着,屋里很静,没有一点声音,席方平仿佛感到自己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但那一定不是错觉,怀里有图,有龟,有父亲的灵牌,而屋子里还隐隐地可以看见烛光,轻轻地晃动的烛光。席方平很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那个路奇轩能不能对付两个黑衣人,那两个黑衣人显得是那么地可怕。
席方平不觉向前走了几步,而就在这个时候,屋里的烛火灭了,那里变成了漆黑一片,而席方平却没有注意到,一个身影从篱笆上跳了进来,落地无声,他上前伸出手来抓住了席方平的胳膊,吓得席方平浑身一哆嗦。
席方平转脸一看,原来是南宫小子:你?
南宫小子:快走啊。
席方平:我得等我的救命恩人。
南宫小子拽着席方平就跑:你不要命了?
这时,那个房子仿佛是一下子塌下了,路奇轩与两个恶龙侍者似乎都埋到了里面没有一点的动静。席方平一边回头看着一边跟着南宫小子踉踉跄跄地跑出了院子。

路奇轩救了席方平的命,他用剑挡住了两柄索命钩,但他犯了一个错误,他太轻敌了。
路奇轩是一个赏金剑客,从出道到现在一共进行了七七四十九战,这四十九役中共杀死五十八人,其中有十个人被称作南海十郎。这南海十郎从来是一起作战的,所以当时是十个人对付路奇轩一个人,他们在南海边的沙滩中战了三天三夜,路奇轩终于让十个人同时毙命。但这并不是路奇轩所遇到的最厉害的对手。
有一次有人出钱让他杀武林泰斗少林门的空智大师,空智凭着一双肉掌与路奇轩在少林寺前只交手了一招,旁边的草木没有一叶伤损,地上的蝼蚁没有一只被踩到,空智被路奇轩一剑从后背刺中了心脏,而路奇轩的后背也被空智大师击了一掌,那一掌将路奇轩的衣服击碎却没有伤到他半分。
路奇轩很清楚,实际上是自己输了,空智想死所以才死的,但空智不甘心这样死去,于是在两个人动手之时先转到了路奇轩的身后留下点记号,再去受那夺命的一剑。
这是路奇轩唯一的一次失败,事后出钱的人亲自带着一百零八个武林高手要伏击他,路奇轩共出剑一百零九下,将这一百零九人武功全废。
空智死后,武林中再没有一个人能够超过路奇轩,但路奇轩清楚,还有一个人很厉害,但他跳出武林之外,那个人就是姬飞峰的师父陈抟老祖。
除了陈抟老祖,路奇轩再也没把任何武林中人放在眼里,所以他与人交手最容易犯轻敌的毛病,这一次也不例外,即使对方是两个人。

当路奇轩用剑搭住了两柄索命钩,救下了席方平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经犯了错误,因为三件兵器粘在了一起。这是路奇轩平生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能够将他的宝剑粘住,至少证明对方的内力十分了得。但这内力中透出一种阴森恐怖的力量,似乎是一种在武林中不可能炼就的邪功。
冷血与无情比路奇轩还要惊讶,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人界会有这样的高手,在他们眼里,人就是被任意屠戮的动物,龙人国的将军并聚集有魔界的力量,那必然是不可战胜的,但眼前这个人却轻而易举地挡住了他们的两柄索命钩,而且从那柄看上去极为普通的宝剑中传递过来的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力量,这力量现在还没有爆发,但它是非常可怕的,非常巨大,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令他们说不出来。
冷血与无情都很清楚,如果只是一柄钩的话,他们一定会输的,而且输得很惨,没有还手的可能,他们并不是不想拦住逃走的席方平,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出手,兵器被这个青衣人的宝剑所粘住了。
三件兵器慢慢地绞在了一起,同时爆发,席方平的家也就从此毁掉。

在那个废墟中,路奇轩与那两个恶龙侍者各挚兵器一下子冲了出来,三条影子仿佛一下子升到了半空中,两条黑影混于夜色之中,一条青影反而显得十分明显。
路奇轩的剑与恶龙侍者的钩在半空中相交,形成三道厉闪。蓝色的双钩与银色的剑。但这一次他们的动作都很快,没有让兵器再粘到一起。
路奇轩的剑势沉稳,恶龙侍者的两柄钩则十分地诡异。
路奇轩的剑法果然是当时武林中最好的,眼见着他将两个恶龙侍者制于剑网之中了,这是冷血与无情难以想象的事情。但就在这个时候,奇怪的现象出现了。两个恶龙侍者形如鬼魅地合二为一了,双手里的双钩一上一下地向着路奇轩横扫过来。
路奇轩愣了一下,急向后退,但还是晚了一些,双钩从胸前划过留下两道划痕。
路奇轩第一次遇到了这样的对手,他有些不知所措,但一切都还在继续着,来不及他半点多想,于是他很快地就再发起了进攻。

冷血与无情一会分开,一会又合在一起,行动疾速,招势更加怪异,一会是双钩左右袭来,一会却是同一个方向,令人防不胜防。
终于,路奇轩抓住时机,就在两个恶龙侍者合体的瞬间,他从恶龙侍者的腋下而过,手中的剑却撤开了手,那剑从这个合体的恶龙侍者胸口处贯入,从后背贯出。
这一剑是路奇轩的绝活,名叫撒手剑,他几乎从来没有用过,但这一次,他必须用,因为他知道与鬼魅动手,体力是永远耗不起的。这一剑所刺的正是恶龙侍者的心脏,时机,位置及力道都恰到好处。
恶龙侍者倒地,冷血与无情的两个身体却没有分开,双钩落在了一边。
路奇轩松了一口气,他看了看手中的剑,剑身上却没有一点血迹,而是罩着一团黑气,久久地无法散去。
路奇轩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恶龙侍者,这时他才发现这黑衣人都没有眼睛,与这样的敌人交手,即使是路奇轩也不禁有些毛骨悚然,他不愿多看,忙喊:席方平?
没有答言,路奇轩愣了一下,向四周看了一眼,然后顺着席方平逃走的方向追去。

院子里只剩下不太明亮的月色和那废墟前的恶龙侍者。这时,那个恶龙侍者突然直挺挺地从地上起来了,仿佛是一具干尸一样。在站稳的同时,两个恶龙侍者分开了,他们同时地张开了右手,那两柄钩就象认得自己的主人,一下子又回到了两个人的右手里。
冷血与无情什么也没有说,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只见他们身前的那个并没有流血的伤口慢慢地自动愈合了,他们整齐地站在废墟前。
天空不是没有月亮,而是月光太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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