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乾坤镇海桩
乖乖不信,冲过去看了一遍,随即在铁门上咣地踢了一脚回来,恨恨地问:“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我们想办法把铁门撬开呗。”醉眼看花强词争论道。
老渔夫说:“别急,我看这个石台是开关石门和铁门的联动开关,咱们试试把石台往回旋转搬动,可能就能重新打开铁门。”
大家一听,又拥回莲花石台跟前推住铁棍反向转动起来,这一回铁棍转动吃力颇为沉重,转了几圈,墙壁后传来嘎啦啦的铁链拉动声。
房间里面的石门缓缓向内闭合,看见门动我叫起来:“乖乖,你赶紧去看看铁门的动静,别铁门没开石门再关上打不开,咱们就成了瓦缸里的王八没处跑了。”
乖乖一听,赶紧抓着手电跑出去看,我们绷住劲慢慢去转,就听跑回来的乖乖嚷道:“动了、动了,铁门往上移动了。”
我们一听都松了一口气,放下悬着的心。老渔夫呵呵笑道:“那咱们就别推了,省点劲留着接下来探险吧。”
石室内气氛活跃起来,我一马当先,雄纠纠气昂昂迈步向石门后的通道走去。手电光下可以看清,石门后通道并不长,直行不多远就看到一级级的台阶出现在眼前,通道在此向斜上方伸展,我们仿佛走进了高层住宅狭窄寂寞的安全逃生楼道里。
这些台阶又高又陡湿滑无比,宽度仅能容下半个脚掌踩踏,每登一级都得加着小心。黑暗中打着手电攀爬,不禁让我泛起多年前和同学晚上打着手电攀爬陕西以奇险天下第一著名的西岳华山千尺峒、百尺峡和苍龙岭的刺激经历回想。
我一边弓身扶着脸前的台阶向上上,一边回头对脚下紧跟的醉眼看花感慨道:“这真是自古华山一条道,你不上也得上。”
醉眼向上打着的手电晃的我一阵眼花,醉眼嚷道:“看上面,看上面。”
我一扭头,头顶上咚的一响,一阵巨痛传来,缩着脖子用手电向上一照,原来台阶通道到头了,头顶压了一块铁板把通道出口盖的严严实实。我又迈上一级台阶站稳脚,用手托住铁板一顶,铁板甚是沉重但还禁的起,又加了把劲一推,紧闭的洞口被轰然打开。
双手攀住两边口沿做了一个引体向上,爬出来一看才发现,洞口外的空间是一个大厅,我们出来的洞口是大厅一角的一口井,井口上通过活页装置安着一个铁盖子,旁边还放有别住铁盖的销棍,幸亏铁盖没有用销棍别上,要不然我们是闷在这口井下出不来的。
在井口旁帮着老渔夫、乖乖他们攀上井口,六只手电一齐照射,乖乖不禁惊叹起来:“好大啊!”
眼前这间大厅呈八角造型,又高又阔,大厅正中央高耸着一根黑沉沉粗大立柱。近在眼前猛看上去给人杵天捣地唯此一柱的宏大压迫气势。
立在柱子跟前仰头看去,八角大厅顶部向着柱子上方攒尖收拢。老渔夫用我的折叠铲在柱子上敲了敲,当当两声脆响,老渔夫猜测说:“难道这就是燃灯塔的定心柱?”
我默想了一下我们下井后的行经路线,如果估计没错,我们现在正好处在燃灯塔下面,难道这才是燃灯塔真实的地宫情景?
小珂用手电照着柱子底下说道:“你们看这里。”
大家被她吸引向脚下地面看去,原来这说不清是铜是铁的大柱子并不是直接柱立在我们脚下的地面上,而是青石地面到了柱子跟前环绕着大柱子留有一掌来宽的缝隙,下面阴黑一片,深浅莫测。
难道说燃灯塔下的空间不止有一两层?乖乖和醉眼看花已经绕到了柱子背面,他们喊起来:“快过来看,这里有字。”
我们闻声转过去一看,手电照射下,柱子上首果然嵌有一列黄铜篆字。我只勉强认出一个海字,小珂已经惊讶地念出了全称:“乾坤镇海桩!”
乾坤镇海桩?西游记小说里到是有个天河定海神珍铁镇在东海龙王的水晶宫里,不过最后让孙猴子夺走做了他的如意金箍棒。没想到这里会有金箍棒的小兄弟,不知道它会不会如意变化呢。
醉眼看花一拍大腿说:“老大,这不会就是那个乾坤棍吧。”我一下被他提醒晃动手电四下打量起来,老渔夫他们头回听到乾坤棍说法,奇怪地问起来。醉眼看花卖弄地把从西海子公园听来的歌谣丢三拉四地背颂一遍。
“巍巍宝塔镇潞陵,
层层高耸接青云。
上通天道下黄泉,
黄泉道上路难通。
抬头不搬乾坤棍,
低头不见金锁关。
金锁关下鱼龙锁
鱼龙钥匙开金锁……”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小贾突然把我一拉,小声说:“那里有活的东西。”
顺小贾示意方向一看,背后墙壁上黑乎乎一块,似乎是个洞穴,在看不清的暗影里有两只闪烁着荧光的眼睛正盯视着我们,我身上立刻惊起了一层毛栗子,刷地抬起手电照去。
“啊呜------”一声怪叫,黑暗处一道影子一闪,一只小犬大小的东西猛窜上一座石台冲我们虎虎发威。
大家都吃了一惊,几只手电一齐照去,一只浑身毛发倒立蓬起的黑毛老猫,脚下踏着一只滴血的鸟雀正愤怒的瞪视着我们。看着石台上遍布的鸟毛兽骨,我们恍然大悟,这地下大厅里多年无人涉足,竟成了野猫的享食专用巢穴。
乖乖刚刚“咪咪,咪咪。”地小声召唤了两声,就被老猫转过威厉的目光,从喉咙深处的发出的一声吼叫打断,吓得哑口无言。
黑暗中,我隐约看到那黑猫身后的尾巴又蓬又大,几乎就和松鼠一般,似乎长了不止一条尾巴,猛然就想起在资料中看到的关于九命猫妖的神秘传说,不自觉就渗了一身冷汗出来。
据说猫有九条命,当猫养到9年后它就会长出一条尾巴,每9年长一条,一直会长9条,当有了9条的猫又过了9年就会化成人形,这时猫才是真正有了9条命,在中国也叫九命猫妖。 日本神话中对老猫称猫又,又俗称为猫妖、猫股。猫妖位列于日本鸟山石燕所著《百鬼夜行》前篇的阴之卷内,是相当具有灵气的邪妖,也是在日本民间被认为最接近现实的妖怪。 一般的猫妖都是具有10年岁数以上的老猫,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两尾分岔成二股,妖力越大,分岔越明显,在光线较暗的情况下猫妖的背上中部会发光。极品的猫妖则是纯粹的两尾猫了,碰见了他可不是好事,猫妖是非常凶残的,利用不逊色于丧犬的怜牙厉齿,能将山中的其他妖兽撕裂得粉碎后吃掉,同时也会咬伤人类和家畜,此外还能像杂耍木偶戏一样用妖力招手操控尸体。 但若说到最恐怖的一面,应该还是猫能引起尸变。不管在中国还是日本,都有被猫爬过的棺材或坟墓里的尸体会发生尸变的忌讳,——中国最普遍的说法是如果猫从棺材上跳过,棺材里的死人就会诈尸活过来。猫妖是上了年纪的老猫,通常猫妖只攻击它怨恨的人,但是如果遇到性情更凶狠、手段更残暴的猫精,只要一看到人,就会不分青红皂白,一律加以伤害。
而在古埃及,猫则是圣兽。传说夜晚时,太阳所发出的生命之光被藏在猫眼里保管。每晚太阳神乘坐的船由死者幽魂相伴,行经阴间,毒蛇Apep阻止太阳神饮用船下的水,但猫会现身并斩下Apep蛇首,死者幽魂便发出“喵”声为猫喝采。埃及人因此能再得见天日,在此传说中,猫象征拯救者,蛇则代表死亡与疾病。埃及妇女甚至企图将猫眼散发出的神秘气质移用到她们的双眸上,因而发展出她们特有的眼线描划法。
看到眼前被我们的闯入惊扰而护巢发威的老猫,醉眼看花嚷道:“我靠,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也敢称大王了。”抬起一直捏在手中的登山杖就扫了过去,老猫一惊,收敛了凶焰轻巧地腾身跃开,不甘心的喵喵长叫声中三穿两纵,钻进墙角一眼洞口不见了。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才细心抬眼打量周遭环境,背后的墙上有不少大小破洞,不知通向哪里,大厅中心的搴天巨柱背后,铭刻着斗大的“乾坤镇海桩”五个嵌铜漆金金字,由于长久无人维护,金漆大字早已斑剥不堪。
在金字对面的墙壁上,并列着两扇拱形石门,门楣分别镌刻着古拙的“阴、阳”二字。无意中手电光柱向上一扫,墙上隐约似乎有字又看不太分明,招呼了老渔夫一起用手电照去,两行暗淡模糊的白粉刷写大字触目惊心地展现眼前:“革命无罪,造反有理!”“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看着这两行在文攻武卫、颠倒黑白的浩劫年代遗留下的斗大横排标语,我们大家一时间都默然无声。
看来文革前期就有红卫兵们下到这里探查过燃灯塔的秘密。只是那两行标语大字,前面的字都以一种标准的方正字体刷写得孔武有力,可是到了蛇神两个字时,不知道是写字人写的匆忙还是发生了什么变故,竟然一下就变成了狂草一样的字体,几乎辨认不出,后面的三个惊叹号,也是随手一刷完成的,就好像写字的人再也无法宁心静气去写字,而是要匆忙逃离这里一样。
看看大厅里再无他物可供探查,老渔夫指了指那两扇门打趣说:“看来这两扇门一扇可以送咱们上天堂,另一扇就要人下地狱了。”
小贾呵呵一笑说:“这回我来开路。”说罢走过去伸手就去推右手的石门。
小贾选的是上面刻着阳字的石门。小贾鼓劲一推石门分毫没动,我也上去帮忙,两人依然没推开门扉,我有些纳闷,这扇门门洞并不大,难道开门方法不对?
醉眼看花挤过来说:“让开、让开,看我的乾坤大挪移。”
三人伸手齐推,石门里面嘎嘎响了一下依旧打不开。醉眼眯了一只眼睛,用手电照着,顺门缝看了一眼喊起来:“别推了,别推了,咱们推不开的,里面堵着呢!”
我和小贾趴过去一看,果然门后被大块的残碑断石拥塞着,一尊厚重的残破石像,后背紧顶在门扇上。透过石像的断头,隐约看到有几级灰土掩盖的台阶在门后向上升去。
小珂她们也凑过来看了看,老渔夫推测说:“这扇门是被从外面封堵的,如果猜测不错,这门后的通道就应该是燃灯塔内部通往地下的正式秘密通道,顺这条道向上走,就可以走到燃灯塔的塔身里面,甚至向上直达塔顶天宫。这扇阳门向上走,那么另一扇阴门就应该是能够直通地下到达地宫的。”
顺着老渔夫的手指,大家一齐把目光投向了另一扇神秘未知的阴门。
醉眼看花胸脯一挺说:“我来。”说着就走到左手的阴门前,先刹有介事地摆了个骑马蹲裆式,然后缓缓伸出双掌推在石门上,还装模作样“嗨!”地大吼一声,我们都笑呵呵看着醉眼表演。
没想到醉眼双手一触,看似与阳门一样紧闭不开的厚重阴门,在一阵令人牙酸不已的轧轧声中向左右一分,竟然轻易就被醉眼推开了。看着眼前黑洞洞的地下入口轰然洞开,醉眼也傻愣了一会,才“耶---”地一声欢叫,猛地跳转过身来摆出一个胜利的派司架式。
乖乖突然一脸紧张地盯视着醉眼身后,颤声说:“别、别过来,你、你身后有个东西...”看到我们都盯着他身后看,醉眼脸上不由变了颜色,一手横持了登山杖,猛地转身大吼横扫出去,同时另一只手向鼓鼓囊囊别了防身家伙的后腰摸去。待到看清身后其实什么也没有,耳边又传来乖乖和小珂的嘿嘿嘻笑声,才晓得上了乖乖的恶当。
醉眼气哼哼、悻悻然的狠瞪乖乖一眼退到一边喘粗气不言语了。我们被他的表演逗的哈哈大笑,地下室的阴郁气氛一时荡然无存。
老渔夫兴致勃勃的挥手说:“佛祖曰: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这一回你们谁也别抢,让我老头子来给你们开路。”说罢抬脚就迈进了阴门里面,我急忙抢上一步护在老渔夫身边。 阴门里面空气潮湿阴冷,刚一进去,嘴里的呼气都变成了一股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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