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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岁月人老。
求学时,恩师说每年都要留点念想儿,恩师的意思是每年都要在刊物上发表文章,以示纪念。在恩师谆谆教诲下,我也成了有一名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但道传的不精,业解的不惑,担心无人子弟,离开了与恩师并肩作战的职业。
独自在外打拼多年,时常想起当年阳光灿烂的日子。“田师”是男弟子对我的称呼,女生则直接省去班,称呼我主任。当时不觉为然,多年过去了,在新的职业上,很多人还称呼我田老师,让我无比荣幸。每次和二哥见面,都亲切的称呼我田老师,也自豪吧。那时不能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我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弟子们不能反对,否则就是晴天霹雳。我个子瘦小,绝对不是高中学生的对手,但弟子没有反抗的,现在想起来,为师感觉对不住你们。那是2003年,8年了,弟子们现在都30来岁的人了,成家立业,为人父母。
那时,家距单位步行五分钟路程,不像现在比家到公交站还近。周末弟子补课,带上孩子值班,操场上逮蚂蚱、蜻蜓,中午提前在食堂打好饭,很是惬意。孩子还时常提起那段时光,问我为什么不回,我也不知道,含糊着说人家不要我了吧。多年后孩子回到了我曾经工作过的单位,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兄弟还是那些兄弟,但人老了。虽然多了些生面孔,接触一两次就熟了。前几天见到王兄,荣升主任了,头发白了,8年的光景,变化颇大。
昨日见到一起上厕所的兄弟,皱纹也不觉中爬上了面庞,岁月催人老。父母尚在,不能言老,但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古人云“人过三十天过午”,不经意间,四十了。
往事情景历历在目,记起儿时不听话被皮带抽的疼痛,记起上初中家里省吃俭用给我买辆飞鸽自行车的感动,记起高中求学晚上在学校上自习未回家,父亲抹黑骑车十几公里找我的心情,记起上大学离家在图书馆想家流泪的悲伤,记起为结婚买房收拾院落父母的背影,记起把我们养大又抚养隔代人的辛苦----,一切一切,仿佛昨日。
当长大了,又幻想要是能回到从前多好啊。那时没有暖气,黑黑的屋子点着煤球炉,最好的早点就是黄豆炸酱煮面条,买不起油饼,看着有钱人家孩子吃点油饼,甚是眼馋。父亲当时在农机站工作,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等我长大了,能当上司机,方便给家里做农活,也算有份工作。农村长大的没见过红绿灯,还是母亲远见卓识,毕竟随夫作为军属到过首都北京,问我会不会看红绿灯,幼稚的我随口就是别人怎么走我怎么走。那时盼望着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时过境迁,现在虽然没有楼上楼下的别墅,但毕竟在父母的辛勤劳作下,姊妹都有了自己的家业。有房有车有家有业,就算四有吧。
天亮了,梦醒了,人总要现实。沉浸在回忆中的是恋人,沉浸在幻想中的是痴人。昨日的辉煌证明不了明天的灿烂,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唯一能做的是怀揣着儿时的理想,继续奋斗。
2011 年12月23日
于心斋